胖子叹了口气,把季言礼的肩膀一搂:“你想想,奶茶一杯十几块钱,那原料才几块钱,买的就是个开心啊!他们跟你拍照就够开心了,奶茶就是个添头,懂?只要他们觉得赚了,你也觉得赚了,店长也觉得赚了,这就是三方共赢啊!世界都因为你变得更美好,别搁这儿伤春悲秋的。”
季言礼谨慎思考了一下,终于笑了:“你真是个大哲学家,那我多跟他们拍拍照……如果他们想的话。”
胖子收回胳膊,呵了一声,嘟囔着:“大哲学家……还苏格拉底呢,胖爷我就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善人。”
班长尚嘉除了第一次因为家里有事缺席排练,之后每次竟然都准时到了,连温羽都挑不出什么错来。
倒不如说他那一身刺儿头气质,简直就是非法猎鹰人本色出演。
他往躺着挥舞绑着红绸缎的四肢的乌龟胖子跟前盘腿一坐,举着根鞭子斜眼看着可怜巴巴蹲在木棍上的季言礼,戏剧冲突炸裂。
所有人都很满意。
除了奚野。
在第无数次尚嘉用力“砰砰砰”敲着木棍让困顿至极的“苍鹰”无法入睡,第无数次将塑料泡沫制成的烤羊肉在“苍鹰”眼前晃动,第无数次奸邪嚣张地猖狂仰天大笑,第无数次皮鞭挥舞着往季言礼脸上抽,而季言礼已经准备好第无数次发出凄厉惨叫时……
皮鞭却没抽上去。
奚野在不知什么时候,大喇喇地站在了剧组中间,倾着身子,两指凌空夹住了破风的鞭尾,在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中,冷冷盯着尚嘉:
“我怀疑你打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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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尚嘉:我好tm冤枉。
第41章
鞭子是人类造出的第一个能超越音速的工具,因为能量从鞭把传递到鞭尾,越细越快,到最后打出响鞭就是在极高速下发出的音爆。
虽然尚嘉用的皮鞭也是从剧组借来的道具,而且是个短鞭,对打出响鞭的初始速度要求过高,但他也同样是个货真价实的alpha,全力一挥皮鞭的情况下,鞭梢只是一团虚幻的影子。
没人看到奚野是怎么出手的。
尚嘉恼怒地拽着鞭把,竟然没能从奚野的手指中把鞭子拽回去,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叫道:“你是不是有病?打到了他难道不会说吗?”
奚野瞥了一眼季言礼:“他还真未必会说。”
温羽在旁边解释:“我们都看着呢,打不着他的啊。”
胖子四肢酸痛地瘫倒在地,变成了一摊“大”字型:“火灭了,我没了。”
季言礼急忙往奚野的方向挪了挪:“没有的事,真没打到我。”
“这要打着了不得把季言礼嘴打烂啊。”贺子麒感慨。
“哦豁讲得我有点想……”贺子麟说到一半被奚野的目光给吓回去了,改口道,“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发生,对吧。大家都是有爱心的同学。”
奚野目光扫了一圈,整个人气压极低,像一团凝成实体的乌云,伸手勾起季言礼的下巴:“我自己看。”
季言礼手还被拷在背后,只能任由他勾着下巴,感觉有些怪怪的,在他手上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你看,没事吧?”
奚野的指腹从他脸上擦过,白皙的脸颊上只有一道很浅的粉色痕迹,像是不小心被扫到了一点儿,其余确实完好无损。
奚野勾唇笑了笑,那团低气压像是被飓风刮过一样瞬间就消散了:“学长叫得越来越好了,跟真的似的。”
周围人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气,放松的瞬间才意识到刚刚竟然本能地浑身紧绷,而奚野甚至没有渗出一丁点信息素的威压。
奚野放开季言礼,坐回去之前,经过尚嘉身边的时候,还状似无意地按了一下他的肩膀,手轻飘飘地落下,却是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袭来,直接把人按坐了下去:“你的信息素是焦糖味么?”
尚嘉咚地一声坐在地上,咬牙切齿道:“有病!”
整个十一月,季言礼都在昏天黑地地学习,白天疯狂抓紧一切时间赶作业,一轮复习像催命似的赶进度,卷子像雪花一样往下发,几乎每个课间都有课代表抱着作业进教室,连废话连天的麒麟双子偶尔都会埋头苦学。
在打工前季言礼会囫囵吞枣先背几页高数内容,然后挑几道简短的例题,然后一边做奶茶一边营业拍照,一边脑子里琢磨那几页的内容,最好的效果是一晚上工打完,他能看完小半章的知识点。
十一点到家继续疯狂赶作业,写到凌晨一点再看一会高数和大物书,有的时候凌晨两点睡,有的时候拖到凌晨三点,早上六点还得起来急匆匆弄点吃的,载季以禾上学。午休时间一部分贡献给学生会,另一部分依然在见缝插针地刷题。
每周还要排练三四次,周末两天去医院陪夜依然必不可少。
连胖子都开始担忧地看着他:“丽丽,你是不是又瘦了,而且你黑眼圈好重,像只脱相的大熊猫。”
季言礼有气无力道:“能有点好词儿形容我吗?”
“你别写了,”胖子抢他的笔,“趁大课间抓紧睡一会,上课我再喊你。”
“不不不不行,我现在不写,我就得凌晨写。”季言礼死死抓着笔不放,争抢中还执着地选了个“a”,“别闹,我还能学。”
11月中旬的期中考试转眼就到了,季言礼写语文卷子写到一半睡过去了,还是江启锋一个纸团把他砸醒,严厉地看了他一眼,季言礼在主|席的监督下晕头晕脑爬起来继续写,但最后依然以三分的微弱分差保住了年级第一的位置。
麒麟双子借机又开始嘲笑傅时新,说他要将“万年老二”的称号坚持到毕业。
傅时新本来因为和季言礼的分差缩小而洋洋自得,闻言表情顿时就阴郁了下来。
因为跛脚,他课间很少出去,甚至不愿意众目睽睽下一瘸一拐去厕所,只是把桌子上的书越堆越高,跟一座壁垒似的低头埋在里面。
比期中考试更重要的,是十一月末的保送笔试,傅时新那跟季言礼差不多的黑眼圈,基本也是熬夜熬出来的,他桌上堆的书有一半都是超纲的竞赛题。
贺子麒:“我赌你会保送青竹!”
贺子麟:“我赌你会保送文卷!”
贺子麒:“反正我两肯定有一个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