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羽和胖子对视了一眼,都不好说什么,只劝她去休息一会,这里有他们守着。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焦虑的心情逐渐被疲惫冲散,同学三三两两和衣而眠,挤在一起睡在地上,学生组织和老师蹑手蹑脚地在空当里穿梭,偶尔发放被子和水,体育馆的灯也灭了,只有角落里亮着应急通道的绿灯。
季言礼迷迷糊糊睡到了半夜,醒来的时候,胖子靠在他地铺旁边的椅子上,鼾声像火车头一样洪亮绵长,头仰着靠在墙上,嘴巴微张,一条长长的透明哈喇子将滴未滴。
季言礼缓缓撑着坐起来,没想到他刚一动,貌似胖子就醒了,肩膀一颤,“诶”了一声,揉了揉眼看他:“你醒了?”
季言礼轻声说:“吵到你了?”
胖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好像不烧了,哟西,好事。”
季言礼掀开毛毯要下床,胖子急忙过来搀他:“去哪儿?吱一声?厕所?”
“我去看一下奚野。”
“啥?!”胖子诧异出声,有几个席地而卧的同学被吵到了,纷纷翻身,他急忙压低了声音,“丽丽,你在想什么?奚野有什么好看的!他不是被关起来了吗?看又看不到?你管他呢?”
“体育用品仓库?我知道在哪里,你不用陪我。”季言礼轻轻道,摸索着穿上鞋。
或许是因为发烧和疼痛,他睡得并不安稳,刚刚突然从梦里惊醒,隐隐约约感觉奚野出事了,但又说不明白标记后ao之间微妙的联系,也不好解释。
“放屁,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个病人跑去找奚野?”胖子火气也不小,“那我成什么人了?算了服了你了,你睡着,我帮你去看行不行?”
季言礼固执地穿上鞋,步伐艰难地往医疗棚外走。
“阿西吧,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胖子六神无主,三更半夜又找不到外援,左顾右盼,最后不得不拉开抽屉,偷走陈医生最新从校医院运来的镇定剂,以防万一,揣在口袋里,急忙追了上去,“就隔着门看一眼啊,就一眼就回来啊!”
季言礼扶着墙一步一挨地往外走,越走心里越惶惶,整个体育馆里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黑暗的过道里他和胖子的脚步声笃笃回荡,窗外摇曳的树影在地上扫来扫去,仿佛整个走廊都在浮动。
胖子仿佛也被气氛感染了,低声问:“仓库灯是关着的?”
“嗯,黑暗能帮助alpha稳定情绪,度过易感期。”
“你个o很了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