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细软的睫毛,淡声问:“桌子惹你了?又跟它过不去干什么?”
奚野:“你管我?”
季言礼慢悠悠道:“生气就做题,做题陶冶情操,你就不生气了。”
奚野暴躁地揪着头发,恶狠狠道:“我在你的坟头烧书,在火光中蹦迪,然后在高潮中拔剑自刎,顺便一条龙直接火化。”
季言礼抬眼,微笑着注视着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因为我不会死的。”
这种智商欠费的对话夹杂着奚野间歇性自暴自弃,裹挟着两人到了五月初,夏季的热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灼热的蝉鸣在夜里此起彼伏。
白瓷小碗里盛着熬好的冰镇绿豆汤,散发着桂花蜂蜜的甜香,奚野家室内空调打得很低,低到季言礼不得不披一件薄外套,他和奚野对坐在沙发边,用小勺一点点喝冰凉的绿豆汤。
明天就是奚野的易感期。
季言礼再三确认了不会提前,只会推后,而且大多数时候开始于黄昏时分,才放心地说明天他坐早班车过来。
奚野端着碗仰头喝尽,喉结锋利地滚动,而后他用手背擦了擦嘴,靠在沙发上道:“学长,我跟你说说我的易感期吧。”
季言礼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嗯。”
奚野的神色少见的严肃,伸出食指:“我比较喜欢黑暗的地方,最好是一点光都没有,所以最好不要带手机,就算带了也要关机,因为手机突然亮起来很刺眼。”
季言礼重复:“黑暗。”
“还有,我不喜欢噪音,不喜欢高分贝的刺耳的所有的声音,最好保持绝对的安静,有助于情绪的稳定。”
季言礼点头:“安静。”
奚野想了一下又说:“你可以跟我说话,但是不要骂我。”
季言礼哑然失笑:“我为什么好端端要骂你?”
“多喊我名字也……”奚野摸了一下鼻子,别开目光,“可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