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穗看向亭析,温柔地笑了笑,询问郁临莘:“你朋友?”
亭析好奇地眨了眨眼睛,想问对方是谁,郁临莘紧抿嘴唇,整个人宛如即将绷断的弓弦。
“少爷,我来接您放学。”亭析家的司机撑着雨伞快步走到亭析面前。
郁临莘心下一松,催促亭析跟司机回去,“快走吧,一会儿雨下得更大,开车有危险。”
亭析一步三回头,“可是……哥哥你……”
郁临莘截断他的话,“我有事,下次陪你玩棋。”
亭析疑惑地看了看郁临莘,又望向一旁的女人,好奇郁临莘是因为要陪她吗?
纵然心中百般疑问,亭析仍然乖乖上车。
见载着亭析的车离开,郁临莘狂跳的心脏逐渐恢复平稳。
方穗举着伞走到他身旁,“好漂亮的孩子,你新交的朋友?”
“一个学弟,碰巧没带伞。”郁临莘面无表情,寻常人难以分辨他话语间的虚实。
“倒是你,这么大雨,跑来学校干嘛?”郁临莘漆黑的眼瞳凝视方穗。
方穗眉眼弯弯,和蔼地笑道:“妈妈担心你忘记带伞,特意接你回家。”
郁临莘瞥见她湿透的鞋袜和脏污的泥点,眸光闪烁,心中五味杂陈,“下次别来了,很危险。”
“我送你回家,给你做好饭得去打工。”
方穗沉默不语,两人一前一后朝回家的方向走,几分钟后,一直安静的方穗突然质问郁临莘:“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想让人知道你有个神经病母亲?”
“我就知道你和你爸一样狼心狗肺!”
毫无预兆,方穗发疯似的冲上前,对着郁临莘又抓又挠,歇斯底里。
她掀翻了雨伞,倾盆大雨毫无遮挡地浇灌在两人头顶,打得郁临莘头皮生疼。
路人瞧见这一幕,纷纷绕道,同时无比好奇发生了什么。
方才的温情维持没几分钟,彻底破碎,郁临莘早已习惯这种变化,他习以为常地任由方穗打骂,直到方穗精疲力尽,才带着一身伤背她回家。
躺在床上的方穗眼神空洞,嘴里仍念念有词地咒骂着郁临莘的父亲,紧跟着咒骂郁临莘。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话语不堪入耳,郁临莘麻木地做好饭菜,坐在破旧的饭桌前快速吃完。
“妈,我把饭菜放在锅里热着,你记得起来吃。”郁临莘和方穗打了声招呼,拿上外套,“我打工去了,晚上会晚点回家。”
方穗意识到他要出门,回光返照般坐直,死死抓住郁临莘的手腕,“不准走!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