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在意是指他可以听别人说话走神,甚至不听,荣荀会很开心;但他听他说话总是走神……荣荀倒也不是会和他发脾气,就是有时候会故意用网络上很流行的那种女朋友控诉男朋友说“你不爱我了”的语气幽幽地跟他说一整天话, 把他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念起来。
余今觉得他双标,但也确实承认这是自己的问题。
所以他有点心虚, 不敢吭声。
好在因为在外面,荣荀没有要和他算账的意思, 只凉凉地问他:“不想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不等余今开口, 他又叹气:“正常。谁让我比你大了足足七岁……”
其实荣荀本来是在逗余今的。
后面什么你现在还小不想定性啊什么的话,也是准备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
可还没出口, 他就先自己把自己醋到了。
心头就像是打翻了一瓶陈年老醋,不是滋味。
因为这是事实。
小金鱼还小, 他今年才满十八岁。
甚至因为心理障碍, 他都没有怎么见过这个社会;也因为他, 没有见过太多别的什么人。
荣荀握着余今的手不由得收得更紧。
余今不怎么怕疼, 不代表没有触感。
他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力度, 有点疑惑地看向说着说着就停下来了的荣荀。
他还想听听他要继续说什么呢。
然后就见荣荀微垂了一下眼帘, 眸中的神色因为被遮掩了,不太能被窥到。
余今不知道他又怎么了,不过这段时间他是真的很清楚一件事。
他没有安全感,荣荀更加没有。
他俩从头到脚,由内到外都好像是用沙子堆起来的一样,风一吹,水一冲就散了。
所以余今以同样的力度回握住了荣荀的手,他不信沙子越抓散得越快的话,从小到大,他想要什么,他就会牢牢抓住:“你冤枉我的业务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余今轻叹一口气,玩笑道:“荣sir,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荣荀在他的回应中心情好了点,示意他说。
余今:“我就是很诧异,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我在南界算是有点小名气。”
这还真不是荣荀故意的:“总有人想要打探我的喜好,虽然一直有人处理这方面,但有时候的确也管不过来。”
其实荣荀要是想,也不是做不到封锁消息,不至于传得这么广。
他从前就觉得最好不要暴露余今,这样才能保护到余今。
但经过两年前的事情过后,荣荀就知道自己错了。
他们总有办法会知道余今,毕竟余今是个大活人,就摆在了那。
他也没有办法带着余今四处藏匿。
遮遮掩掩换来的,只会是敌人的胁迫。
可如果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他就是重视他,这个人就是自己的软肋,反而会镇住他们。
因为他们都清楚,他既然该摆出来,就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敢来试试的,那就逝世。
荣荀又多解释了句:“比如说我今天出入了一个画展,可能被哪个认识这张脸的人看见了,想要‘卖消息’或者报给他老板什么的,就开始猜测我喜欢那幅画……下次我就可能会在谁手上收到‘孝敬礼’了。”
这对于荣荀来说很常见了,余今却狠狠地被震惊到了,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
荣荀被他的动作逗笑:“放心,虽然也的确有一些狗仔跟我,但他们不会把你的照片放出去的。”
余今又不傻:“你处理了?”
“嗯。”荣荀没有否认,只是捏了捏他的手背:“南界的那些跟拍的狗仔说话难听,写稿的墨水脏得像地沟里提的油,他们想把你的照片放在他们的周刊上……我不同意。”
他说得轻描淡写,余今也没有再多问。
不过他对荣荀的“小有名气”还是很存疑的。
这人什么都是“略懂”“略会”,然后一出手,就是宗师级别。
南界大学从前面停车坪往学校里面走,是分很多岔路大小道的。
刚刚余今就有注意到最前面有路标,但他只扫了一眼,就被荣荀牵着挑了条路走。
这边的树种的是什么,余今也不认识,只知道长得挺繁茂的。
因为校庆,旁侧挂了彩旗,校园内的人也很多。
他感觉有很多人是认识荣荀的。毕竟这一路走过来真的有很多人朝他们行注目礼。
有绝大部分都是那种震惊和惊喜。
而等到他们步行了一大圈到了荣荀就读过的金融院系时,余今深刻地感觉到了一个大学究竟有多大。
就让人很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