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吃饭吗?”钟晚媗指床头柜上的食物说。
禇钦江将头顶灯打开,食物端到对面桌上,问:“谁送的?”
中午他那样羞辱了一番杜薇,她理应不会这么好心,还特意给他送一份。
“爸爸没回家,妈妈也没吃晚餐,”钟晚媗坐在他身旁,“琼斯太太给我做了意面,我就让她也给你做一份。”
“爸爸没回家”这句话,从女孩嘴里说出来,听不见一丁点失落,反倒像早就习惯了,陈述事实而已。
“谢谢。”禇钦江说。
他喝了一点汤,饥饿感霎时被无限放大,又埋头吃了好几口意面,才感觉缓和些许。
“好吃吗?”钟晚媗说。
“嗯。”
“你也觉得琼斯太太的手艺很好,对不对?”
“我吃不习惯。”禇钦江说。
钟晚媗问:“中国的食物,和这里不一样吗?”
“很多不一样,”禇钦江再喝几口汤,便放下了碗,“我喜欢那边。”
“我没有去过中国,但学校老师放过图片,”钟晚媗比划说,“天安门很大,很漂亮,哥哥见过天安门吗?”
禇钦江垂眸,手里纸巾折出几道痕。
“见过很多次。”他说。
本来再过两个月又能见到的,和那个人一起。
“我也想看。”钟晚媗说,“你能带我去吗?”
“不能,”禇钦江平静道,“我只能待在房间。”
“不会一直在房间的,我要上学,哥哥也要上学。”
“但是中国很远,要坐飞机,”禇钦江看着她,“你坐不了飞机。”
钟晚媗较真说:“我知道飞机,我可以坐。”
禇钦江笑了笑:“你没有护照,想去中国必须要护照,我也没有。”
“护照在哪里?”
“你真的想去?”禇钦江泼冷水,“你妈妈不会同意。”
“如果有护照,”钟晚媗说,“能偷偷带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