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钦江刚要回答,话却顿在嘴边。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好像记不起来了。
他记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思考了很久,禇钦江终于找到了正确答案。
“我一直在这里,”禇钦江说,“从出生开始。”
谁知路倏问:“你一直在这,那我是谁?”
“你是路倏。”
怀里的“人”陡然消失,禇钦江惊慌的坐起来。
余下声音在他耳边回荡:“我不是路倏,你一直在这,这里没有路倏。”
禇钦江双目呆滞,怔愣了不知道多久。
突然,他抱住脑袋,绝望的大声嘶喊。
铁链在床头震荡不休,黑暗狭窄的空间回音重重,如同禁锢一般,要把他压在这无人之地。
是假的......是真的......是假的......
禇钦江痛苦的揪住头发,跌跌撞撞跑下床,却又被铁链给扯了回去。
他一拳猛地砸在木板上,边叫边哭。
没有路倏,没有沈含路铭衡,什么都没有。
他一直在这里,在地下室出生,自黑暗里长大,从头到尾所有一切,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全是假的。
禇钦江额头磕向床角,连续撞了好几下,不慎碰到了一颗弯曲的铁钉,鲜血从脸颊边流下来。
他蓦地清醒几分,不管不顾的徒手去拔那颗钉子。
满是锈的铁钉插进木板,木板枯朽了一部分,松动后被他拔了出来。
禇钦江整个人缩进床脚墙边,周边太黑太黑了,他厌恨一切黑色。
衣摆被掀开,禇钦江并没发现自己瘦得不正常,腹部瘪平,肋骨都凸了出来。
他只知道,鲜血能让他清醒。
禇钦江一铁钉下去,用力划开了自己肚子,腹部登时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