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再叫一遍老公???
裴熙南狠狠皱着眉,这怎么可能?这比要他的命还难。
他瞬间炸了毛,“陆知宴你不要太过分,我已经过来哄你了,你别见好不收。”
陆知宴“啧”了两声,果然这才是他熟悉的裴总,一点就着,脸皮薄得要命。
“过分吗?裴总上次不是叫得可顺口了吗?”
“上次是上次,这不一样,你别想再占我便宜,不可能的,你做梦去吧,梦里啥都有。”裴熙南别过头去,脸上仿佛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大字——痴心妄想。
“好吧。”陆知宴点点头,话锋一转,“可是裴总刚刚那样就算是哄我了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眼看着红晕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耳朵尖儿,现在的裴熙南看在陆知宴眼里,和醉酒的那天差不多。
“你别得寸进尺,我说哄了就是哄了,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准再生气了。”
“啧,裴总真霸道。”
“霸道个屁霸道。”裴熙南小声嘟囔了一句,他觉得好热,一口喝光了红酒,把杯子按到陆知宴胸口上,陆知宴接过来。
“怎么了裴总?不好意思了?”
“谁不好意思?你才不好意思,这事儿一笔勾销了,我走了,你找你的施大小姐玩去吧。”
说罢,裴熙南转身就走,留陆知宴一个人站在原地揉了揉眉心,头疼又好笑。
亲妈有话说:南南,你要知道,以后叫老公应该是最简单的称呼了。
第15章 生病猫猫
裴熙南一直到回到家里脸都是热的,在门口踢掉了鞋,衣服随手甩在了沙发上,把自己砸在床上,脸埋在了被子里。
心跳乱七八糟扑通扑通的,他捂着被子翻了个身,在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又坐起来,精心设计好的发型早就乱糟糟的像鸟窝一样了。
陆知宴刚才那么一提醒,搞得他现在又满脑子都是那天的事儿了。
不是说好了让他忘掉的吗?怎么还记得。
裴熙南抱着枕头,泄愤一样在上面砸了两拳,好像砸的是陆知宴本人一样。
看着枕头上被砸出来的坑一点一点恢复原状,裴熙南安静了一会儿,扔下枕头,到客厅里把沙发上堆成一团的西装外套挂好,打算冲一个凉水澡。
温度堪堪过了三十度,水流被开到最大,带着强劲的力道和哗哗的水声,从头顶直直浇下,不过几秒,裴职南浑身上下就被浇了个透。
他随手擦了一把从额头上流下来快要进眼睛里的水滴,甩了甩头发。
冷水让他清醒,酒会之后的燥热感逐渐退去,裴熙南支着墙壁,发出一声低喘。
被冲干净了,沐浴露的白色泡沫混杂着满手的黏腻。
他关掉水阀, 缓了一会儿,拿浴巾裹在腰上,光脚回到了卧室,后知后觉的有些冷了。
扯了浴巾,裴熙南赶紧钻进了被子里,只留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今天实在大累了,刚一碰到枕头,裴熙南就睡着了,然而他这一觉却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在做梦——奇奇怪怪的梦,他梦见自己正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真切的如同真实发生的一样,但是不太妙的是他是下面那一个,他在梦里拼命想要挣扎却好像被缚住了双手双脚一样动弹不得,他迫切地想要看清对方是谁,眼前却是一片虚影,狠狠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模糊终于逐渐变得清晰,却是一张不可思议的脸——陆知宴笑着问他,“爽吗?裴总。”
裴熙南猛地惊醒,这简直比噩梦还恐怖,真是离离原上谱,比他上一次那啥的时候想起陆知宴的脸还离谱。
装熙南一头冷汗,也不知道被子盖得太严实捂出来的,还是被梦吓的,房间里灰蒙蒙的,估计快要亮天了,他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骤然亮起来的屏幕晃的他眯了眯眼,适应了过后才重新睁开看了一眼时间。
刚过凌晨四点,他正常七点起床,还能再睡上两个多小时,裴熙南喝了一口水,重新钻进被窝里,然而闭上眼睛却越来越清醒,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不可控制地在脑海里电影一样循环播放,成功顶替了之前咖啡馆里的尴尬事件。
大脑不听使唤,越不让想越要想,裴熙南努力放空自己却无济于事,只好想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这下可好,乱七八糟想了一堆,混合在一起更让他头疼了。
裴熙南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嗡嗡的,心烦意乱地在床上轱辘了两圈,夹着被子把头埋在了臂弯里。
不过三秒,他就坐了起来,快到六点了,前一天晚上的澡因为出了汗都白洗了。
反正也睡不着了,裴熙南索性穿好衣服出去晨跑,这个时间点小区里面的叔叔阿姨都出来遛弯了,个个神采奕奕,看着比他这个年轻人还精神。
裴熙南跑了半个小时,买了一份儿早餐回了家。
到家又冲了个冷水澡,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眼睛下面的一团乌青,毫无征兆地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裴熙南吸了吸鼻子,怀疑自己是洗了两个冷水澡之后洗感冒了,但他又不是什么娇气包,在抽屉里随便翻了一盒感冒药,看了一眼没有过期,就赶紧吃了个饭之后吃了两片。
吃完药换了身衣服就去公司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早来上班,一进门还有点惊讶竟然已经有员工到了,他挨个看了一遍,想着之后有机会一定要给他们涨个工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了,裴熙南忙了一会儿,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行行数字,越看越头疼,中午热辣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烤在后颈上,更让他头晕脑胀。
昨晚又没睡好,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疲,早上刚换的新纸抽这才一两个小时已经用完了一半,垃圾桶里都是他的鼻涕纸。
他经常锻炼,已经很久没感过冒了,这次却隐隐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裴熙南吸溜着鼻子,拉上窗帘,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头疼得发木,喉咙也干巴巴地着了火一样,两个冷水澡威力竟然这么大吗?
眼睛越来越睁不开,裴熙南站起身来,终于打算去医院看一看,他还有很多事儿要处理呢,不能让感冒耽误了。
结果一站起来就头晕的要命,周围的东西好像都在围着他转圈圈,裴熙南扶着桌子低着头闭了闭眼,再睁开还是天旋地转的,脚下也软的没有力气。
裴熙南重新栽坐回去,用内线电话叫安吉过来送他去一趟医院。
安吉匆匆从办公室赶过来,裴熙南趴在桌子上,头枕着胳膊,见他来了也没抬头,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去了,安吉一眼看到他通红的脸,伸手摸了一下,烫得吓人,他把裴熙南扶起来,“哎呦,我的祖宗啊,发烧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裴熙南估计都烧得不省人事了,自然没能回复他,只哼唧了一声,就软塌塌地倒在了安吉肩膀上。
还好安吉是个一米八的汉子,不然真扛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