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林真这才知道,刚才李震白直白的拒绝只是开始,“没必要”这三个字才是最致命的。

他心里最重要的东西,在李震白这里,就是一句轻飘飘的“没必要”。

“我是李家家主,energy不是我一个人的,它是李家所有人的产业,”李震白说,“我不会因为某个人损害集体的利益,所以,林真,我不能帮你,希望你能理解。”

李震白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他的决定带给林真的是什么。

但,李震白并没有义务要帮助他,林真想,他怪不了他。

果然,能依靠的,从来只有自己。

叮,手机的提示音再一次响起。

林真抬起头看向李震白,他没表现出任何的不甘心或者愤怒,他甚至笑了笑:“您去忙吧,我想回去了。”

李震白低头看了眼手机后,从身后拿出来一个首饰盒,放到林真身边的座位上。

“是什么?”林真问。

李震白回答:“打开看看。”

林真拿起那盒子,打开来看。

“喜欢吗?”李震白问。

林真睫毛颤了颤,露出灿烂的笑容:“很漂亮,谢谢您。”

李震白的观察着他的神色,在林真笑起来时,他瞳孔颤了颤,低声说:“喜欢就好。”

后车门打开,李震白要上楼了。

林真把身上的毯子往上拽了拽,双手拢着那首饰盒。

司机见老板下车了,就往这边小跑着过来。

李震白站在车门边,停顿了一下,然后回头看向车内的林真,他背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李震白问道:“需不需要我打电话给正箫,让他买机票过来陪你?”

林真身体一颤,抬起头冲李震白笑得更加明媚,像没有一丝阴影的晴空,他说,“谢谢大哥,”刚开口时,他嗓音有点嘶哑,但他轻咳了一声后,就恢复正常了,他对李震白笑着说,“不用了,大哥,今天我得到的够多了。”

李震白走了,司机驾驶着车子出了地库,汇入大街上的车流。

林真手里的首饰盒打开又关上,不时发出轻轻的啪的一声。

光影明灭间,印有李家常用珠宝品牌logo的首饰盒里,造价不菲的新款胸针发出盈盈的光。

第二十三章 家宴酒醉

第二天一早,energy这次出差的四人乘飞机回到b市。

袁梅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李震白给她放了两天假,直接让她打车回家。

而林真和副总王希瑞都跟随李震白直接去公司上班。

午休时,李正箫冷着脸、梗着脖子进了林真办公室。

“你凭什么那么说小璃,他托我帮他表舅明明是为了亲情,小璃他为人单纯,又怎么会想到他表舅会那么奸诈!”李正箫一见面就劈头盖脸道。

林真目光专注在电脑屏幕的表格上,没心情敷衍他,直白道:“亲情?他们之间要是有亲情,以王又扬的经济条件,完全没必要让自己侄子在人家当佣人。”

“你!”李正箫气的直喘,“反正我问过小璃了,他说他没收钱,还因为我不信任他哭了好久,这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冤枉他,我也不会怀疑他,小璃也不会这么伤心!”

林真没搭他的茬,眉头微皱道:“我现在很忙,你能先出去吗?”

李正箫还以为林真起码会哄他两句,没想到他现在是这种态度,不由得更加生气,伸手就要去扣上林真的笔记本电脑,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李正箫这下子更气了,他开口想骂人,却猛地发现林真看着他的目光冷到了极点,他一下子愣住了。

林真的嘴角紧绷,语气冷淡:“下午有个会,我正在准备资料,而我现在还没吃饭,并且已经没时间吃了。”他盯着李正箫,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一句话,“所以,你现在可以不打扰我吗?”

李正箫身体僵住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几秒种后,他甩开林真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从这天起,李正箫就开始单方面和林真冷战,但林真没精力哄他。

一方面,energy和云之的联合新闻发布会后,入驻云之的代表团马上就要提上日程,他还要做很多工作,另一方面,林真还得想办法搞定郊区仓库里那一万平方米的浮法玻璃,合同是以energy的名义签的,款也得从集团账上走,这么大笔的出项一定需要李震白亲自审批,林真得想办法把这批玻璃蒙混过去。

在正常工作之余,林真偷偷打了好几个电话。energy每年都有不少的公益支出,今年的公益项目还没定,林真联系了一所准备迁址的大学,表达了愿意资助建筑玻璃的意愿,对方非常感兴趣。他又与集团内负责公益项目的负责人联络,利用李正箫妻子的身份,将这批玻璃硬是塞进了支出计划里,尽管那负责人对合同签订的时间有疑问,但还是放过通行了。

晚上,林真开车载着李正箫回李宅,路上跟他说了这个事,李正箫只冷哼了一声,没搭腔。

晚餐时,林真是在李老夫人的房间,陪着她一起吃的。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老太太胃口不大好,哄着劝着也没吃多少。

吃完饭,帮佣刚把餐具都收拾走,林真就接到了弟弟林率打来的电话,两人闲聊了一会,林真问弟弟是不是有什么事,林率说没事,就想跟他说说话,后来林真问得急了,林率才说:“哥,爸和大哥最近都不和我说话,也不允许我放学以后或者放假和同学一起玩,我……我真的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林真觉得自己心里的一根弦断了,疼得让人喘不过气,他勉强保持语气平静,安慰了弟弟几句,挂断电话后,林真的膝盖一软,跪到了李老夫人的床边,脸埋进松软的被子里,肩膀不住颤抖。

不知道多久后,一只温热的手覆盖住他后脑。

林真身体一僵,抬起头来,看见李老夫人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本来放在林真后脑的那只枯瘦的手,此时滑到了他脸颊,林真感受着那种粗糙苍老的触感,眼泪到底是忍不住地流了出来,他抓住老夫人的手,哭着对她道:“妈,我难受……。”

……

这一周忙忙碌碌地就过去了,周末是李家亲戚聚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