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被惹得又觉心痒难耐,却不敢再让理智继续飘散下去,只能抬手挡住了还在一个劲儿啄他的人。
“可以了,京海,就到这,今晚先到这。”
明确喊停的话扔出来了,余京海不得不令行禁止。
动作停了,信息素也往回拢去。
余京海恢复了敦厚规矩的模样,眼底却蔓着深刻的猩红。
他听见了周惜一如既往敛着和气温软的劝言,却怎么都听不进心里去。
“……你明天早班,都挺晚了,回去休息吧。”
周惜反复提醒了几遍,没得到确切的回应,只能再催促,“京海?听到了吗?京海,怎么了?你有听到我刚才说的吗?”
“刚才不还好好的?”余京海掐弯了自己的指骨,手背仍然抵在周惜的背上。
“……啊?”
这话问的其实挺缺头尾,短短十几分钟就被撩得情绪乱糟,举止没能端正的周老师一下子也弄不明白。
余京海抿直了嘴皮子,也不再向外迸话。
场面不知怎么的就僵住了,问了不说,在安全通道里大眼望小眼也不合适。
周惜只是觉得闹了这么一会儿就够了,继续下去,真会就地乱套,楼上也还有个喝醉的外甥得管。
他扯了扯喉咙,又喊了声“京海”,结果对方的怀抱不松反紧,这急的……差点儿勒得他噎下小半口气。
“你就不想我?”余京海发闷的喉音径直怼到了周惜的颈边,“一个多星期了……阿惜,你一点儿都没想过我是不是?”
敏感未褪的那枚腺体再遭刺激,周惜肩头隐隐打了个抖,“不、是。”
“不是你不肯让我亲?不肯让我咬?不让我给你补那玩意儿?还来了人你就躲?”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周惜整懵了,愣是没理解。
明明余京海说的那些事是已经都做全了才对,怎么到头来还埋怨起他不配合了?
周惜陷入思索时,眉宇总会习惯性地稍蹙。
余京海一瞅见他蹙眉头,浑身就跟被下了紧箍咒一样,着急忙慌地开口找补,“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是……我是想说……”
越急越是脑子乱,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顺溜。
跟周惜要解释?让人给他解释什么,他自个儿都没整清楚。
跟周惜要保证?他俩统共交往都不到半个月,实打实的相处时间,也就是能培养、增进、巩固感情的约会次数算下来都不满十根手指头,凭啥跟人讨将来?
余京海憋着脸,半天挤不出恰当的解释。
周惜倒显出了耐心,安安静静地瞧着他,就是打算等着他慢慢说完。
余京海眼神转左转右,直把狭窄的通道转了个遍,而后懊恼不已地握住了拳头,视线又坠回了周惜的脸上,看进了那双琉璃般的清澈眼珠里。
“阿惜,周末我请你吃饭,看电影,行吗?”
周老师怎么着也没想到他这解释和上句他问的不仅毫无关联,还跳跃得超乎常理。
本着一个个问题解决,不遗漏的想法,周惜缓着措辞,犹疑地问:“你应该……你是不是想问别的?”
“没有。”余京海猛地晃摆脑袋,“没有别的,我就想问这个,就这个。就这周末,哪天都行,时间你定,我跟着你走。”只要能约上会就行,别的都不重要。
没约会,他怎么表现?不表现,他怎么讨对象欢心?怎么让对象有信心?
所以约会才是重中之重。
“……好。”周惜点了头。
两人从安全通道出去后,才发现秦牧还在电梯口等着。
秦牧把钥匙递给周惜,简单地说了一下曲子献的现状,“……那小子就是喝多了,已经搁回客房里,我看你没回来就下来找找。”
说着,他看了一眼站在周惜身后的余京海。
“这位……就是能帮忙解决你那个问题的人吧?”秦牧礼貌地询问。
“对。”周惜回答得很干脆。
现在也不是在家里,本来就不是方便细说更多情况的地方。
关于信息素耐受性的问题,他也一直和秦牧保持着联系和沟通,换“药”和后续取样的事情秦牧都了解。
“那这周末你们来一趟医院吧,取样还是尽快取比较好,这样我也能更快地找到合适的方法。”
秦牧交代完了,正巧接到医院的电话,便匆忙地离开公寓,赶回去换班。
人一走,余京海就拽住了周惜的手腕,“你现在周六都有课,我们是不是得周日去医院?”
“是啊。不过这个应该不会花太长时间的。”周惜顺着握住了他的手,把他带出了公寓楼,到马路边等车。
“对了,京海,你之前不是说都会在周末去医院做复健吗?刚好,可以一起做,做完检查我再陪你去。”
“我那事儿不重要,都可以往后挪,”余京海忙说,“重要的是你的病。”
更重要的是你周末的休息时间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