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拼凑凑,也攒够了一把。
陆戈问他摘这玩意儿干什么,池朝也没说话。
直到两人走到一片荒废破败的房屋,池朝这才蹲下身,把那一把花草放在爬满绿苔的楼梯上。
相比于其他荒废的空房相比,这里几乎都没了房子的样子。荒草蔓延生长,几乎把整个房子掩盖,看不出一点曾经居住过的痕迹。
这里地方偏僻,陆戈从没来过这里。
地皮荒废,估摸着也是无人问津。
“哥,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村里有个很会画画的人。”
“嗯?”陆戈也蹲在他的身边,“哦,是那个…”
那个池朝的启蒙老师。
陆戈眉头微皱。
不是,这么多年了还记着啊?!
“这里是他的家。”池朝用手指拨了拨放在楼梯上的野花,“我十二岁的时候,这里起了一场火。”
陆戈愣愣:“这是他家?”
“嗯,”池朝微一点头,“没人救火,就烧成这样了。”
“没人救火?”陆戈诧异道。
“因为是异类吧,”池朝垂下眸子,“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
陆戈盯着那朵黄色的野花,久久不语。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拉不住他。他冲了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
“以前我还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进去,现在觉得可能是舍不得那些画。”
也不是,陆戈想。
或许他早就撑不住了。
“之后很多人都说他是疯子、鬼上身之类的,拿这件事吓唬不听话的小孩。”
“而那些曾经收到过他的花、见过他笑的人,在后来竟然真的开始怕他。”
“可他没有伤害任何人。”池朝抬眸看向陆戈,眼底微微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