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梁烨的手指点在了那个为首的高瘦男人头上,“这个男人作为队长,没有姓名,却有一个代号……被称之为——孤狼。”

颜斯的大脑在这一瞬就宛若被雷电击中,记忆一下子倒退回了一个月以前,在纷纷扬扬的紫藤花瓣当中,蒙文用黑沉的眼神紧盯着他,瞳孔之中是说不出的压抑与愤怒,“不要再在我面前梳高马尾。”

闪电在这时犹如利斧一样劈开了天地,浓厚的乌云当中涌动着闷雷的声响。

轰隆——!

“你疯了!”梁烨几乎是追着颜斯的背影来到了双子大厦的门口,因为常年的技术宅让他上气不接下气,眼睁睁看着颜斯疯狗一样重进了雨幕之中,“这样的雷暴天气你去哪里——!”

颜斯几乎是不管不顾得横冲直撞,迎面得雨水瓢泼似的拍打在他的眼镜片上,奔跑起来呼出的水蒸气也让镜片蒙上了一层白雾,眼前的一切都是朦胧不清的。

然而翻涌着的五脏六腑却让一贯冷静的他好似要炸开了一样,一咬牙将眼镜摘下来随手抛在了路边,就这么带着一腔几乎要透体而出的愤怒,往前冲去。

他要当面质问蒙文,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为什么“死”而复生?

和那个队长又是怎么一回事!

……

然而当他就这么一身雨水,湿淋淋好似丧家之犬一样来到公寓门口的时候,按门铃的那只手却又悬停在了半空当中。

颜斯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现在仅仅是晚上七点半,距离蒙文的“上班时间”还有整整两个半小时。

他现在的心情可真是五味杂陈,不报什么期望的用指纹打开了大门。

他本以为自己会看到空无一人,没有人情味的冰冷公寓,然而鼻子却抢先捕捉了到了炖肉的浓香以及厨房炉灶带来的温暖气息。

“回来了?”蒙文拎着汤勺走出厨房,看到满身是水的颜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你身上为什么这么湿?”

他高大健壮的身上竟然还戴着一条买厨具送的粉红小熊围裙。

颜斯这一瞬完全形容不出来心中的感受,空气当中漂浮着独属于食物和家庭的诱人浓香,就仿佛是成千上百的小勾子挠着他的心脏,进而缱绻的化成无尽的蜜流,随着心脏的迸射流遍全身血液。

下一秒钟,他竟然感觉到了无端的委屈,没戴冷冰冰的眼镜,让他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可怜无辜,翡翠的眼眸浸了水一样汪润。

颜斯踉跄着走到蒙文面前,而后一把将他抱住,脑袋深深埋在厚实温暖的胸膛上,不断汲取他身上的热量。

“怎么了?”蒙文不在乎自己被弄湿,手落在了他的后背,就仿佛是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我给你放好了洗澡水,先去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

颜斯闭着眼感受着这股围绕着自己的温暖,脑海深处却不住上浮出在电脑上看到过的图文,那些链条一样的英文字母自始至终萦绕不去,魔鬼般低语着,告诉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自己从未拥有过他。

“到底怎么了?”蒙文真不知道为什么颜斯会突然流露出这样小孩子气的一面,伸手将流金一样的发丝掖到了他的而后,低头轻轻亲吻了一下耳垂,语气里带上了笑音,“嗯?受委屈了?”

“蒙文……”颜斯忽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口,猛一发力,两个人双双翻滚栽倒在了沙发上,上下交叠着。

颜斯就这么用手撑着蒙文的胸膛跨坐在了他的腰腹上,手掌轻轻抚摸感受着那砰砰跳动着的心音,发丝又从肩膀滑落到了耳畔,显得目光别有深意。

他死死看着蒙文那双黑沉的眼眸,嘴唇动了动,“我们做吧。”

第六十九章 你是我的唯一

傍晚失去燥热感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打在了床上,在屋内的地板上留下了点点光斑,柔软的床榻上凌乱不堪,挤着两个大男人不免有点局促,被子早不知道被踹去了哪个犄角旮旯,全靠身体旺盛的火力才不至于风寒。

空气当中的气味显得相当暧昧,颜斯的锁骨胸膛全是斑斑点点的痕迹,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他的眉头动了动,发出含糊的一声,“……几点了。”

“不知道。”蒙文结实有力的臂膀死死搂抱着他的窄腰,就仿佛是留恋什么一样在他的后颈上嬉戏啃咬,“再睡会。”

这场疯狂的做.爱从昨天晚上一直持续到了中午,颜斯感觉自己已经处于弥留之际,浑身上下都透着不适和酸软,动了动自己的屁股,倒吸了一口气,“操……真他妈疼……”

“有点流血。”蒙文完全没有始作俑者的愧疚感,唇舌移动到了他的嘴角,带着事后的沙哑性感,“给你塞了一个消炎栓。”

“消炎栓有屁用……”颜斯一把老腰完全废掉了,下半身几乎瘫痪,挣扎着坐起来,戴上眼镜看清地板上丢的乱七八糟的安全套,吓地一个激灵,“……你到底是做了多少次?”

蒙文现在的表现就如同诚实的大狗,也有一把永动机一样的公狗腰,“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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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后将颜斯搂抱入怀,手掌按揉着后腰酸软的地方,“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你昨晚到底怎么了么?”

回想起昨晚的狂风骤雨,颜斯的脑袋微微低垂着,忽然反手按住了蒙文的手背,声音艰涩,“蒙文……你先告诉我,我在你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什么?

蒙文浓黑的眉头不由得皱紧,似乎也在衡量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只听他就仿佛是自己都无法肯定一样,“雇主?”

听到这样的答案,颜斯的嘴角不由得浮起了一丝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三个月的合约到期,你就会毫无留恋的从我这里消失是么?”

他抬起头,用一双翡翠色的眼眸紧盯着他,“哪怕你睡了我。”

这其中的诘问实在是太过明显,然而一项寡言少语的蒙文却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有眉头越皱越紧,喉结滚动了一下,“我……”

“你心中没有我。”颜斯就这么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出来,“你只是把我当成了情感的替代品。”

蒙文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