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总是敏感的,从一个小小的字眼,逐渐心照不宣。
谢迟没有明说,“九年前,我被一群土匪劫上山过。”
“闭嘴。”罗灵书四处摸探。
谢迟提醒,“没有监听。”
罗灵书安心坐下。
谢迟继续道:“我喜欢上一个土匪,听说他的妈妈也是被劫上山的。”
罗灵书垂下脸去。
“后来,山寨被日本人端了,他们想要矿山,找了个借口从山下杀到山上,一千多口人,从老到少,一个不留,最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别说了,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能睡得着觉吗?你现在还想让我打掉孩子。”谢迟摊开手,露出一直护着的腹部,“要不你亲自把他掏出来?亲眼看见你的孙子成型没?”
“疯子。”罗灵书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停了下来,“你若对他还有几分感情,就低个头,救他一命吧。”
……
何沣又被拖进审讯室里。
火盆在旁边曳曳烧着,很快将他身上的冰雪融化成水,湿遍全身。
藤田清野让人带着罗灵书去看何沣,看到遍体鳞伤的儿子,她在门口杵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进来,“泷二。”
何沣没有动弹。
罗灵书抬起手,迟迟没有落下。在这寒冬腊月,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服,断断连连破损了多处,露出里面黑红的伤口。罗灵书解下围巾踮起脚绕到他脖子上,慢慢理开披好。
“别碰我。”
罗灵书手指一僵,“妈会带你出去。”
“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