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琛笑了笑:“道长心愿已了,如今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死生本无常,寿数由天定,何来置之度外一说。”
“好一个寿数天定。”赵琛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至他跟前,“依道长此言,寿数本为天定,所谓逆天改命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赵琛可以理解太后当初一片爱子之心,但他不会因此原谅别有用心不怀好意的人。
他可以包容个性,如萧远,如秦国公主,但若真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起了不该有的念头,赵琛也不是任人搓揉的泥娃娃。
“不知当年为我批命的可是道长?”
玄同沉默片刻道:“此事贫道有愧于心,但凭殿下处置。”
赵琛不吃这一套:“我处置了你,道长便无愧于心了是么?最想要的得到了,心中有愧的也已补偿,此后便又是清清白白光风霁月的玄同道长?”
“道长所求不过问心无愧,我之所求,又如何?”
玄同无话可说。
静默片刻后,内侍来报:“禀殿下,秦国大长公主求见。”
“请她进来。”赵琛对上玄同的视线,“道长补偿不了什么,姑母却可以,一日夫妻百日恩,道长所做也不过是为她,便由她来替你偿还可好?”
玄同一直冷静的面容终于有了些许裂痕:“殿下……”
脚步声传来,赵琛转头对上秦国公主便换了一副表情,温声道:“姑母此来所谓何事?”
秦高公主看向玄同,目有忧色:“你明知我来意。”
“姑母为玄同道长而来?此事与姑母无关。”
“我昨日夜宿延庆观,你今日便叫人围了,却说与我无关?”
赵琛挑眉,倒是没想到她说得这样直白。是了,阔别多年,昨日才得以相见,正是小意温存的时候,难怪这样愤然。
赵琛索性说:“此人有罪。”
秦国公主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殿下好大的威风。”
赵琛觉得有些好笑:“姑母息怒,是否为欲加之罪,不若问一问玄同道长?”
玄同当然不会说,他足够了解秦国公主,也不想让她背负这些。
“贫道认罪。”
秦国公主蹙眉:“玄同!”
玄同不再看她,她看向赵琛:“殿下要什么,直说便是,放了玄同。”
玄同摇摇头:“贫道自知罪孽深重,不值当殿下如此。”
赵琛却说:“请玄同道长稍歇片刻。”
内侍半胁着人下去,赵琛才看向秦国公主:“明年起便要行新制,如今商税名目清晰,只是略有增长,施行或许不易,姑母既为皇室中人,又经营有道,当为楷模。”
大楚再如何扶持商业,那也是以农为本,商税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秦国公主名下产业颇繁,光是一个千香阁便日进斗金,原有武帝特许,可不必纳税,赵琛却不想纵着她。
面子是什么?有银子重要么?
秦国公主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些许银钱。
“只是如此?”
赵琛微笑:“此外,盐铁金银为朝廷专营,姑母手中若有此类生意,不若也一并交由朝廷?”
说起来赵琛做所言,不算是师出无名,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大楚律上明明白白写了朝廷专营的,理宗在时,她可以做,武宗在时,为了表现大度优待,一切照旧。
如今,同税务免除的特许一样,赵琛不想纵着了也说得过去。不过秦国公主善于经营,现在收回来,接了现成的盘,也算不亏。
秦国公主面色稍变,却还是应下了,只是不冷不热的说:“西平青出于蓝。”
赵琛淡淡的:“姑母谬赞。”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应该没有绝对的反派,都有各自的立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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