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阳补充:“谌指挥使发妻三年前难产过世,如今膝下只有一女。”
吴国公主是武宗长女,赵琛出生她出嫁,比那齐四郎,足足大了八岁,这桩婚事怕是难成。
但若得了赐婚,自然不同。
陈国公府急着只怕也是在顾虑这个,皇室嫡支血脉不丰,除却官家只有两位公主,一位还掌着权柄,赐婚也不是不可能。
怪不得吴国主动找上门来,原来是有所求。
不过赵琛不是武宗,他对强拉姻缘没有兴趣,日子是要两个人过的,以势压人瞧瞧卢升便是了。
若是那谌四郎有意,叫他自己来求就好。赵琛对这事没多大兴致,申阳就明白了他的态度。
申阳又说了些好听话,并非是他奉承大名府治水之后,赵琛在民间的声望便愈来愈高,起初只是在大名府,渐渐也传到了京城。
连带着还有西平公主同靖北王的事。
“如今坊间似是认定了殿下同靖北王……”申阳斟酌着,没有把话说全,小心试探。
赵琛不甚在意,他离京前还说他要效仿秦国公主呢。
“不必理会。”
不必理会,就是不否认,申阳心中有数,但观殿下的态度,大抵也不会有坐实的一天,或者说,即便是坐实了,也不会叫人知晓。
这也寻常,大权在握的长公主和战功赫赫的靖北王,若真诚了夫妻,朝臣宗室怕是都要坐不住了。
申阳走后赵琛一个人坐了一会儿,他知道申阳方才是在试探他对萧远的态度,他不是吴国公主,萧远也不是谌四郎,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求亲赐婚就可以,况且,赐婚这事,太后就不能同意。
赵琛轻轻叹了口气,他没有成亲的想法,但萧远不一样。
他去摸方才萧远送来的香囊,这才发现,香囊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剪秋方才来收过棋盘。
“剪秋,那香囊去哪了。”
“奴婢收起来了,可要取来?”
“不必。”赵琛摇头,那香囊他虽然收下来,却不可能真的用,本就是要收起来的。
剪秋犹豫片刻,委婉道:“殿下日理万机,实不必事事求精。”
赵琛:?
他第一次跟不上剪秋的思路
剪秋继续道:“如这香囊,殿下若要,只管开口便是。”
赵琛:“……”
剪秋以为这香囊是他做的不成?赵琛哭笑不得,他虽然也不会,但怎么也比萧远强。
赵琛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没法解释。
做了那么丑的香囊,和萧远做了那么丑的香囊而他收下了,赵琛情愿选前者,他强忍着笑:“收好了别叫人看见。”
剪秋不明所以,躬身应下。
萧远出了大内,也没急着回府,腰间挂着新得络子,四处走了走。将御街都走穿了,才转道回府,看着对门的辽国使馆都顺眼了不少。
靖北王府就在辽国使馆对门,自然是修得气派,即便萧远大多数时候都不在府上,腹内或许会有疏漏失修的时候,这大门却绝对不可能。
某种程度上讲,这是大楚的门面,朱红的大门每年都上新漆。
而先走年年上漆十分气派的朱红大门外,站了个不那么气派的人。张初踮着脚张望,见了他才口气。
“怎么那么久?”
萧远早看见他了,仍旧是不紧不慢地过来:“你瞎担心什么?”
张初心想,你对长公主有非分之想,走之前还说要去求亲,我怕你被太后扣在宫中再也出不来了。
萧远虽然问了,其实也不在意张初到底在想什么,他摘下腰间的络子:“比起四娘的,如何?”
张初有点奇怪:“这如何比?四娘不会这个。”
他娘子普通人家出身,会制衣,针脚细密平整,但不会刺绣,一般人家,用不着那个,打络子也没有这样精巧的。
就是萧远平日里连玉佩都不带,怎么忽然带起了香珠。
“怎么忽然想起买香珠……”他话未尽忽然止住,去看萧远的表情,再联想他方才的话,震惊:“莫非是长公主……”
萧远勾了勾唇,没有说话,进去了。
张初看着他连背影都透着十分得意的样子,暗叹老天无眼,莫非离京几日竟真的叫他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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