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淮瞪了眼,“哪里不成?”
“你生病骗得过游公公,却是骗不得太医,若是给他拆穿了,那就是虚伪捏子,不值一提。”
淮淮犯了难,“春宝,你怎么看?”
春宝想破了头,忽然面儿上一喜,“以前在宫里头见多了公公私底下行方便,塞点东西那人就满面堆笑,不如你也这么办。”
“送点东西给他,他便会对我徒增好感?”
“定是万分欢喜。”
“可送点什么好?”
春宝眼睛一亮,“之前我在御膳房呆过,那里面很多上好的糕饼,我去偷些过来,回头你放在食盒里,待他前来给你医病时,你便去拿出来。”
后又自赞道:“此计实在稳妥。”
——
三更,西风卷冰碴。
满地冷月砂。
龙床上罩着描金的帐子,浓黑眼睫微微翕动,皇上躺在里面,紧抿了唇,梦魇一样。
啼莺窥绣帐,春风寄恨痴。
妍红嫩绿时。
暖风拂过,可那屋当间的人,却是黑眸惊惧,满面冷细。
一尺宽的长板凳上绑了个人,寸缕未着,嘴里塞个玉质的口环,以皮带固定,勒在脑后,那四肢也牢牢给绳子缠在凳腿儿上,自腰肢处紧压了个马鞍。
那人被迫的沉腰抬臀,想着往出挣,却因绑的实在太紧而逃不出去。
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意欲脱缰的烈马。
那身后的男人似乎万分享受这眼前光景。
热气腾腾的汗液顺着那刚劲体魄淌下,何晏双手抓紧了那两瓣臀肉,疯癫般抽插。
“王爷夹的臣实在紧…箍的好快活…”
元荆忽然睁了眼,猛的自龙榻上坐起来。
白一张脸,只觉刺骨的冷意。
锦帐外头的当班太监停的动静,屏气凝神,手里拿着火钳,却是如何都不敢再放炭进去。
腿脚哆嗦着,像是随时要瘫下去。
元荆低低一笑,猛的掀了龙帐,
“来啊——”
那小太监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奴才…奴才……”
手里的火钳滚落几丈远,那炭摔的有些碎,零落一地的烟灰,焦黑丑陋。
冷意掩映着清艳的脸,元荆微紧了眉,眼底冷光熠熠,“传御前侍卫——”
小太监闻言,哆嗦着应了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传人进来。
内殿里忽然空荡荡的,只剩元荆一人。
那喘息和求饶在脑子里余音未歇,竹箭一样,几欲刺穿这死寂深夜。
元荆凤目冰封,攥紧了手。
想着野兽毕竟是野兽,不管变成如何温顺的摸样,日后终是会露出尖厉的爪子来。
不一会便有那软甲裹身的侍卫稳步进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卑职参见皇上。”
元荆音色清冷,“婳羽宫今日于梅园以下犯上,败坏风气,朕便赏他‘红绣鞋’,以儆效尤。”
——
皇宫里昨儿个刮了一整宿的西风。
这一大早起来,入眼的便是那银雪如毡,铺天盖地。
婳羽宫一帮太监聚在宫门口,打扫积雪。
游公公面色冻的发青,拄着扫帚,面朝着那路尽头,望眼欲穿。
身后的春宝吸了吸鼻涕,双颊簇红,“公公,都这时辰了,淮淮怎么还未起来?”
游公公闻言面皮一沉,转头骂道:“问这么些干什么,快去扫雪,若是收拾不干净,休怪咱家不给你派饭。”
春宝一听,乱圆了膀子开干,只一盏茶的时辰,就扫出了半条街。
游公公叹口气,却是依旧是没半点干活的心劲。
昨晚上淮淮给好几个侍卫带出去,到现在都不见半个人影,若是真出了事,这婳羽宫老小又得重新换主子。
虽说是个傻子,可伺候他一年下来,自问在这宫里头,却是再也找不出这样少规矩的主子了。
正寻思着,游公公一抬眼,老远见几个侍卫踏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