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一侍寝就能得宠,若是怀了龙胎,自然是要上天的,到时候在打点,哪里来的及嘛。”
“真希望我家娘娘也能怀孕,主子得了势,奴才面儿上也有光不是,你且看看璟瑄殿那个紫竹,眼睛生在脑壳一样,见了人都仰着面走道…”
“那是她家的主子争气,头一个怀了龙胎,这后宫又没有皇后,自然顶数怀孕的妃嫔最金贵。”
……
紫竹听的明白,松了宁嫔正欲赶步上前,却给宁嫔拦了下来。
前头那两个小丫头越走越远。
紫竹红了眼圈,微咬了唇,“娘娘,奴婢倒不是嫌别人在背后讲奴婢的坏话儿,倒是娘娘,怎受得住他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宁嫔倒也不是不生气,只不过更生气的是,皇上好些日子不来看自己,反倒去宠幸其他的妃嫔。
“最近都是哪些宫的娘娘侍寝?怎么本宫都不知道?”
紫竹讷讷道:“回娘娘,奴婢没告诉您,是不想惹您烦心。”
宁嫔语调平淡,“但讲无妨。”
紫竹道:“其实也没几个人,昨个儿是冬贵人,前个儿是莲妃,再往前…”
宁嫔白一张脸,“够了!”
紫竹忙福下身子,“娘娘息怒。”
玉面上怒气横生,宁嫔攥紧了手,
“皇上怎么忽然就又变了心性,实在奇怪…”
紫竹思索半晌,眼睛一亮,“娘娘,前几日,未央宫倒是赐死了一批宫人,却也不知两者有无关联。”
宁嫔听紫竹这样一说,脸上映着暖阳,竟生出些疲态来,“希望皇上真是厌了那傻子,便是眼下众多妃嫔争宠上位,咱们可也是有点盼头了。”
——
淮淮睁开眼,抻个懒腰,头痛欲裂。
身边的小太监瞪圆了了眼,忽然猛地跳开了,
“哎呦哟,诈尸啦~”
淮淮盯着春宝那圆脸看上许久,挠挠头,“春宝?”
春宝惊惧难当,“你都睡了七八日了,呼吸声都极小,我还当你死了呢。”
淮淮咂咂嘴,“怎的口里这样清苦…”
春宝道:“你躺了这些日子,就盈盈给你灌了点稀粥和补药下去,再也没吃别的东西。”
淮淮下地穿靴,“盈盈是哪个?”
春宝道:“未央宫里的宫女。“
语毕,又慨叹道:“话说这未央宫实在是大,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日子,走到哪都难见个人影,倒是跟盈盈有缘分,日日都能见着她。”
淮淮道:“七八日…我怎么能睡这样久…”
春宝思索片刻,“最后一次见你,还是在婳羽宫斗鸡呐,斗完鸡我就害一场大病,再就没见着你,估摸着你也累着了,才睡到现在罢。”
淮淮恍然大悟,“竟是这样,斗鸡忒害人。”
春宝道:“以后可不敢了。”
接着又闲话道:“我昨个听盈盈说,这未央宫是以前皇上睡的地方,离现在皇上寝宫也近,这样一来,你我岂不是更方便了。”
淮淮侧头去看春宝,“方便什么?”
春宝一愣,“你不是喜欢皇上吗,离得这样近,你我也好去爬墙头看皇上。”
淮淮寻思半晌,“皇上?”
春宝身子一僵,“你不记得啦?”
淮淮点点头,“皇上我自然记得,就是觉得皇上像是厌透了我,可却实在想不起是因为什么。”
春宝道:“莫非又是因为何兄弟?”
淮淮愣在一处,“你是在叫我?”
春宝惊道:“不是有个何兄弟嘛”
淮淮道:“从来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春宝瘪瘪嘴,“淮淮,怎么你睡了几日起来,脑子都睡傻了。”
淮淮面露愁色,却是答非所问,“我惹恼了皇上,可如何哄他。”
春宝道:“皇上恼了你,怕是觉得无趣罢,这人总得有一技之长,才能给人看上。”
淮淮闻言,绞尽脑汁,却也没想起来自己长处何在,便讷讷道:“我没有特别之处,怨不得皇上看不上我呐。”
春宝站直了身子,学着宫里头那些总管太监,曲了小拇指,弹一弹那脏兮兮的棉袍,“无妨,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