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辰微微眯眼,冷笑,“朱氏一党作恶多端,怎能和本将军相提并论,你们这群蠢货,倒真是会自作聪明,被你们这样一折腾,即使朝廷没有动我们的心思,也被激了出来。你们这是在自掘坟墓。”
“将军,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如反了吧。”一个穿着朱红色朝服,衣襟上绣着白鹤的官员,站了出来,一脸豁出去的模样。
其他官员一听也都跟着迎合,“是啊,将军,咱们不如反了吧,将军手里有百万大军又何必惧怕朝廷,只要将军你一声令下,我等愿意鞍前马后誓死追随。”
“是啊,将军。”
“将军,反吧。”
书房里的十来位官员,这会儿倒是铁了心似地,非常齐心合力的规劝南宫辰谋反。
南宫辰冷冷扫了眼这些官员,眼底一片寒冰,那无形的寒冰仿若化成实质性的利剑一般,犀利的刺向这些多嘴多舌的官员。
冷叱:“尔等说这些话,可对得起身上这身官服。”
“可是将军……”那个穿着朱红色官服的官员尤为不甘心的上前劝解,“将军难道真的愿意将手里的兵权交出去?”��
“若是他想要,本将军定然会双手奉上。”南宫辰毫不犹豫的说道。
“可是将军,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乃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有多少权臣将相不是死于此的,将军难不成想要步上这些人的后尘?”
南宫辰嗤笑一声,“本将军想要如何做,难不成还要一一解释于你听。”
那个官员见南宫辰脸上的阴霾之色渐浓,心下骇然,立马跪倒在地,一脸的诚惶诚恐,“下官不敢。”
“今日之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你们的话本将军也没有听到,今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明白了吗?”
南宫辰一脸肃然,那漆黑如子夜的眸子扫向那些个官员,那无形的强迫的压迫与威慑力让人几乎要窒息。
那些个官员们再也不敢有微词,诚惶诚恐的道:“是将军,下官明白。”
送走了这些多事的官员,南宫辰决定还是进宫去找夏清茗谈谈吧。
御花园里,正值晌午,秋日的阳光总是显得那么难得可贵,夏清茗习惯在下早朝的时候,在太湖边的丹霞亭里,温一壶小酒,就着糕点欣赏太湖的风景。
一袭雪白的毛绒绒的狐皮铺在地上,夏清茗慵懒的趴在上面,身上披着金黄色绣着黄蟒的披风,乌黑的长发从背后倾斜而下,落在了雪白的皮毛上,黑与白形成浓烈的对比。��
夏清茗右手执酒,目光落在了波光粼粼的太湖之上,眉宇间染上几分愁色。
南宫辰,一念及这三个字头就针扎似地痛。
有个声音在心底说那人根本就没有爱过他,那人在意的是权势,是将他这个帝王压在身下的优越感。
是这样麽,不,不是。
夏清茗下意识的想要反驳这话,可是一念起就是针扎似地痛。
再也无法想下去,夏清茗索性翻了个身,侧躺在那狐狸皮毛上,面对着骄阳正烈的阳光,金灿灿的阳光折射在夏清茗身上,形成一个淡淡的金色光晕,将人映衬的宛若神祗般,圣神而高贵。
“夏兄好兴致。”
一人踏着步子,缓缓的踱步走来,夏清茗的思绪被打断。
微微偏过头,看着踱步而来的人,居然是轩辕靖安。
守在丹霞亭的侍卫上前一步,拔出刀,阻挡了轩辕靖安的脚步。��
夏清茗挥挥手,让侍卫退下。
“你们退下。”
领了命,守在丹霞亭的侍卫才缓缓躬身告退,退到了离这儿十米远的地方,依然井然有序的站在那里,警惕着四周的动向。
“皇太子殿下,不在你的东厢呆着,跑到这后花园来,可是有事?”
夏清茗对于这个人从始至终都保留着一份警惕与小心,这个人邪恶的让人觉得可怕。
“本宫对夏兄你是一日不见,思之念之,思慕之心溢于言表,自然要来见上夏兄一面,好一了这相思之苦。”
轩辕靖安说的半真半假,脸上的神态倒是有那么点深情浓浓的味道,只是那双眼眸却太过于冷淡,可以说是毫无半点波动。
信这人的话才有鬼呢。
夏清茗非常不屑,冷淡道:“既然已经见到了,那么现在就离开吧。”
“夏兄就这么不希望见到我?”轩辕靖安缓步踏上了丹霞亭,在一处石凳上坐下。故作一脸失落与伤心道。
夏清茗单手支头,淡淡的瞅了眼轩辕靖安,“皇太子在我大夏的皇宫,如此大放厥词,屡屡冒犯天威,是觉得命太长了,还是朕不会对你怎么样?”
轩辕靖安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张口缓缓的含到嘴里。
那酒壶显然是夏清茗刚刚用过的,夏清茗刚想要阻止,那人已经咽下一口酒,咂咂嘴,用舌头在唇边舔了舔,一脸的意犹未尽,“真是美味。”
这四个字被轩辕靖安说的极为暧/昧,情/色。
夏清茗不由得脸一热,仿佛刚刚那人的唇滑过他的一样。这人,端的是太过无耻。
夏清茗端正了脸上的神色,凤眸一瞥,落在轩辕靖安身上,“贵国的娉婷公主,朕是不会娶的。”夏清茗的态度坚定而决绝。
“呃。”轩辕靖安饶有趣味的呃了一声,“是为了南宫辰?”
这话虽是问句,却说的肯定。
夏清茗心头微微一颤,微妙的感觉在心里滑过一丝异样,不知为何居然就有些恼火,那个人只是在玩弄自己的感情,如他和碧荷,还有许许多多和碧荷一样的可怜人,刚开始只是新鲜最后就会厌倦,然后抛弃。
这个认知在心底,久久不能散去。
夏清茗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有些神志恍惚的道,“朕才不是为了他,他从头到尾都在骗我,都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