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狼牙 neleta 4089 字 8天前

在卓如初喝完后,邬夜雷又马上给他盛了一碗。刚要端过去,卓如初突然一把挥开汤碗,把邬夜雷扑倒在了地上。几乎是同时,一枝箭破窗而入,直直地插在了邬夜雷坐着的那张椅子上。

大天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对另两人喊:「保护王爷和少爷!」说着,他拔剑就要冲出去。

一人拦住了他,是卓如初。剑已在手的他挡在邬夜雷的身前冷静地说:「对方有二十个人,不要出去送死。」

「大天,你想办法出去,回府调兵。」邬夜雷掏出帕子擦擦衣服上的汤水,脸色阴霾。

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打扰他跟如初用膳!

街道上传来惊叫声,十几枝箭冲破竹帘,射了进来。紧接着,许多条人影从对面的屋舍中窜出,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个人。

卓如初护着邬夜雷后退几步,扫开那些箭,又拦下大天快速说:「不要出去!」

大天护在王爷身边,一脸的焦急与为难。邬夜雷侧身看了眼卓如初的脸色,抽出自己的剑道:「少爷不让你出去,你就乖乖待着吧。」

想到少爷的功夫,大天在这一片肃杀中却安心了不少。

楼下传来掌柜的惨叫声,刺客们从楼梯和窗口处冲了进来。不给这些人先出手的机会,卓如初手里的剑动了。

白色的身影在刺客中间游刃有余地跳跃、挥剑。原本还想着上前帮忙的大天和另两名侍从根本寻不到机会出手。卓如初的身周好似有一堵无形的墙,把邬夜雷等四人护在墙后。

刺客们的身手一看便知是江湖人,穿着也是各式各样。别说是刺杀邬夜雷了,他们连卓如初的身子都无法靠近。

刀光剑影中,刺客们有的手腕受了伤、有的兵器被击飞、有的被点了穴道定在了地上,没有人被杀死,但是可以动弹的刺客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人的脖子上架了一柄冷冰冰的剑。

刺客们各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卓如初,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失手了。

剑尖以人眼无法看清的速度点了对方的麻穴,卓如初收回剑,淡淡地说:「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你是谁?」为首那人,也是刚刚被点了麻穴的人颤声问,不相信他们今天可以平安的离开。

卓如初寸步未离邬夜雷的身前,仍是淡淡地开口:「你们与邬夜雷之间的恩怨从今往后一笔勾销吧,他不会再作恶,你们也不要再来杀他。」

「你是谁?」那人不放弃。

一人搂上了卓如初的肩,残虐地说:「再不滚,不要怪本王不客气!」

刺客们谁不清楚霆王的手段,再看一眼卓如初,他们彼此搀扶着离开了。这是唯一一次有刺客从邬夜雷的手上活着离开。邬夜雷也说到做到,没有暗中示意大天除掉那些人,他现在的心思不在刺客身上。

剑入鞘,卓如初对脸色不好的邬夜雷说:「回去吧。」

从卓如初身上找出蒙面巾给他戴上,邬夜雷搂着他下了楼。两人没有分开骑马,邬夜雷强硬地把卓如初带上自己的马,两人共乘一骑回府了。

刚才的那一战,卓如初的名声大噪,谁都知道霆王邬夜雷最近宠着的那位男子不仅模样极好,武功也是天下少有。在邬夜雷和卓如初回到王府后,这一消息就连皇上邬莫吉都知道了。

一回府,管家就上前禀报:「王爷,小天回来了。」还未得到王爷遇刺的消息的他,见王爷的神色不对,不由得小心起来。

一听小天回来了,邬夜雷的脸色稍变,紧搂了下卓如初,然后放开他说:「我去见小天,你要不要去醉仙池泡泡?去去那些人身上的臭味。」

「我回肃风堂。」没有说去不去,卓如初先行离开。

「让小天到满安堂去。」卓如初一走,邬夜雷的身周就冒出了暴虐之气,瞧得管家是胆战心惊,急忙亲自去喊小天。

跟着王爷进了满安堂,大天马上说:「王爷,属下已经命人暗中跟上了那些刺客。」

邬夜雷冷道:「一个不许留。」

大天愣了:「卓少爷那边……」

邬夜雷扭头瞥了大天一眼,大天一个哆嗦急忙说:「属下明白了。」

「露出半点风声给少爷知道,本王就扒了你的皮!」

邬夜雷大步走到椅子处坐下。这时候,小天来了:「王爷,属下回来了。」

进来的小天随手关上门,快速走到王爷跟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王爷,左门主给您的信。」

邬夜雷一把抢过,满是忐忑地取出信。信很厚,他看得很仔细,越看眉头越拧。大天拽了拽小天,两人悄悄退开。

这封信,邬夜雷看了许久,看完信后,他的手明显的颤抖,呼吸也沉重了几分。捏着信,邬夜雷一手撑在身旁的桌子上捂住眼睛,就见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大天想上前问问王爷是怎么了,被小天拦下。小天指指门外,两人轻声离开。

「大天。」

「啊,王爷。」

刚走到门口的大天急忙转身,就听王爷说:「那些人废了武功即可,不必取他们的性命了。」声音哑得厉害。

「属下明白了。」不用问,也知道是那封信令王爷改了主意。

低着头没有看两人,邬夜雷又道:「出去吧,本王要静一静。」

「是。」大天和小天开门离开。

把信放在桌上,邬夜雷双手捂住脸,肩膀轻颤,不停地在心里喊:如初……如初……

他终于知道如初为何会有一头的白发,终于知道如初为何七年都不曾来见他。

脑袋里仍是空荡荡的,他与如初的那十年被他忘得一乾二净。

是他的错,是因为他的无能才会着了奸人的道,才会令如初失去了一身的功力,险些因他而丧命。

如初啊,为何你一句都未曾对我提起?你后悔吗?后悔为了我这个忘记你的人白了一头的乌发,废了一身的内功。

邬夜雷在心中摇头,不,即使他忘了那十年,那十年也已经烙在了他的心上。他的如初绝对不会后悔,哪怕为他而死,那人也不会生出一丝后悔的念头,这就是他的如初,他的,如初。

独自在满安堂里沉淀了许久,邬夜雷烧了那封信,走到门边,打开门。守在门口的大天和小天回身一看,只见王爷的面色没有丝毫的异样,但双眼中却有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