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银簪已经拿了出来,启中的语速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唇间翻滚着同一句话,嘴角慢慢渗出血来。

齐四愣住了,眼睁睁见怀里的人忽然暴起,用他丢在一旁的簪子朝喉咙插去...那尖利的重复才终于止住了。

“来——来人!!!”齐四的腮上溅了两滴血。

白守一不是很耐烦干他现在的差事。按说齐大人上任以后他终于有机会大展身手了,结果被一指指向一个方寸之地——守着县丞后宅。

“大人,我是护卫。不是家丁,也不是护院。”

“我知道。”

“我不会去替您一个人守院子的,我吃的皇粮,当的公差。”

“我知道。”

“那我现在干点什么?”

“回去给我守院子。”

“...”白守一瞪着齐豫嵩。

“...”齐豫嵩看着白守一。

“大人,你这样是不对的。”

“我知道。”

“你应该给我分派别的任务。”

“我知道。”

“所以?”

“回去给我守院子。”

“...”

“...”

白护卫站在县丞府邸大门口。看门的家丁见他来了,把他带入府中一个小院门口。院门匾额上写着“照月轩”。

“所以,我守的都不是整个县丞后院,其实就是一个照月轩?”

家丁弓着腰溜了。白守一一把推开院门。烦躁地跺脚。

走进院子里,见到院里站的人,两人都吃了一惊。

“是你?”

“是你?”异口同声。只是启中的声音沙哑低沉,又中气不足,几乎完全被白守一洪亮的嗓门完全盖过了。

鬼头鬼脑地捂着嘴探了探他身后,见无人听见他出声后才放了心。

“你在干嘛?”

“你来干嘛?”两人又同时开口。

“齐大人派我来的。”

启中听了抑郁地低着头,揉了揉喉咙:“别跟他说我能说话。”

“你嗓子怎么了?”启中摆摆手,不欲多说,掏出袋瓜子递过去:“一起?”

白守一抓了一把。启中想起兰君,继而又想起齐豫风。

“判了流刑的人,一般都会去哪?”像是从嗓子眼里掏出一句话。

“那要看流多远,两千?两千五?三千?极边、极瘴、还是远边...又是哪里的人士?南人迁北,北人迁南。”

启中低头犯难,他还不知道流刑与流刑有这么多区别。

“你家里,谁判了流刑啊?”白守一无事可做,只能继续和他嗑瓜子聊天。

“我...我少爷...”捻着瓜子,启中也不知道怎么对旁人讲他和齐豫风的关系,他想到二人重聚以后,若是同进同出,其实就像寻常夫妻,但他又不能说齐豫风是他娘子,或是相公。想着,又有些甜蜜的烦恼。

“你少爷?我还道你本身就是个少爷呢。那你与齐大人又是什么关系啊?”

“哼!”启中把手中的瓜子壳一丢,“我才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他干嘛把你养在自己家里?我原以为你是他的什么远房亲戚...还要我这么一个正经护卫守着...我名字叫‘守一’,可也不能真的老守着一个人啊...你又和县丞大人没关系,我守你干嘛?”

“我怎么记得第一次见你,你、你没这么多话?”

“嗤——那次是奉命抓人,去的是天牢门口。现在我白大爷落得在人后院嗑瓜子度日,说两句话怎么了?”启中无语,继续磕自己的瓜子。

齐豫嵩回府后直接进了书房,竹君在一边给他倒茶:“今天府里...”

“一切如常。”

“白守一没闹吧?”

“回大人,白护卫在照月轩磕了一日瓜子,嘴巴像是磕得有些不舒服,向孙管事要了一点消肿的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