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尾的意思是,道童有疑,但是宿尾什么都不会说?”
尽欢帝听了宿尾的话,似喜似恼,也站了起来,伸手搀在宿尾上臂,轻轻一托,将他扶了起来,也没有坚持要他说出实情的意思。
若是宿尾想说,自己不吩咐都会如倒豆子般一一禀报。
而若是宿尾不想说,正如他方才所言,逼得急了,他‘信口胡诌’也是可以的。
罢了,至少明确了一件事,那道童,确实不是简单的青衣侍从,至于是否与墨妃双生,还有待考究。
“我会自己去查,这‘赐罪’二字,宿尾还是收回去罢,作为交换,宿尾也该不会告诉你那小道童,我开始怀疑她的事情吧。”
尽欢帝戏谑一句,而后慢慢踱去了房门口。
“自然不会。”宿尾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主人最好守在小公主身侧,宿尾看小公主脉象平和,大概快要醒了。”
卷四 江山拱手请君留 第三十章 前事尽忘,否
翌日清晨。
逝水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单手顺势搭在另一边床上,惊觉那里空无一物,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
父皇,难道是一夜未归么?
逝水有些困惑,有些抑郁地挠了挠头。
昨日尽欢帝因有事问询宿尾,便加重了语调催促逝水独自先回永溺殿,逝水回来后,从晚膳时分一直等到夜深,尽欢帝却始终不曾露面,逝水倚着床栏不自觉便入睡,日升了方才迷迷糊糊醒来。
——父皇昨日,不知在那处歇息呢。
逝水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
父皇最近好似束手束脚,夜间抱着自己入眠,虽然手里不老实,却是半点没有越雷池一步,但,其实,事实上,父皇若是想要的话,自己根本不介意欢爱。
逝水抿唇,听到门外有人叩门,以为是时辰到了,洗漱的宫人都候在门外了,正欲说声‘进来’,便听到禄全的声音急匆匆地响了起来:“大皇子殿下,可醒了么?”
“醒了,何事?”
逝水拥被下床,冷风中小小打了个寒噤,而后温声问询。
“皇上昨晚一直在小公主殿里守着,小公主今晨终于醒了,皇上让殿下过去看看呢。”
“什么?”
逝水高兴起来,也顾不得让宫人帮着洗漱了,自己就坐到镜子前,挽起垂落的发丝,拈起一边的月牙桃木梳,草草地开始束起发来。
禄全在外面只等了一会儿,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大开,逝水喜上眉梢地走出来,说道:“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