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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会一直陪着他,照顾他,结果还是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呆在这里。

沈夏流着泪把手中的酸橘子一瓣瓣吃完,然后裹着毯子去打开门。

别墅里又黑又冷,还有一股好大的灰尘味儿,他想到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却没想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不远处。

他来的时候明明还没有那辆车。

他们住的小区为了保证隐私,每栋别墅间隔很远,而且都有私人的停车库,基本不会见到乱停车的印象。

沈夏好奇地朝那里多看了几眼,待看清靠车旁还站着一个人时,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他怀疑自己还没从梦中醒来,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自己看到了秦严骞。

那人虚虚地倚着车,身上的黑衣服让他几乎要与车身融为一体,只是手指夹着的香烟还闪烁着橘红色的光点,口中呼出的白雾为诡异得如同鬼魂的男人增添了一丝现实感。

沈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走出门,试探着喊了句:“秦严骞。”

那人正在低头抽烟,听见他声音,便转头朝他看过来。

男人和上次见面并没有变化多少,即使整个人裹在臃肿厚实的黑色长羽绒服里,仍旧清瘦单薄的如同一片纸。

他的面庞过于苍白清隽,如果不是看见秦严骞身后被朦胧月光照映出来的影子,沈夏会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被人夺舍了,现在和他见面的是男人的魂魄。

沈夏脑子一片空白,朝男人跑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秦严骞见他过来后便把烟掐灭了,淡淡道:“回国了。”

沈夏好想说他问的不是这个。

他想问的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你是不是来找我的。

但沈夏望着男人表情淡漠的脸,把已经停在舌尖的话又咽了下去,讪讪地哦了一声。

男人不主动说话,两人面对面沉默了许久,沈夏只得再次开口:“你的病好了吗?”

“嗯。”

男人的回答仍旧避重就轻:“可以走路了。”

沈夏原本亮了一瞬的眼睛重新黯淡下来,带着鼻音说:“今天是除夕,你怎么不在家陪着你父母过年?”

“……”

这次男人好像一时之间没有找到合适的回复。

可他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沈夏耐心地等着。

又静了许久,秦严骞才轻声说:“我想见你。”

刚出国的那段时间他的病症突然恶化,更加严重,每天要吃大量的药,他有时会突然特别激动兴奋,他想求沈夏复合,把他永远捆在他身旁,但他却在国外,根本不可能见到男生。他极度狂躁,疯了似地摔东西,大声地咒骂所有人,然后痛哭,再次恢复到阴郁漠然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