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们都不太理解听力障碍会有多严重,只是老师严肃的口气令我们觉得紧张。
两个女生小声抽泣起来。
“难怪那天开可乐那么大声他都没听见……”
“都是那个球不好,不知道是谁干的!烂人!”
班主任示意大家安静,“现在有个问题就是,我们需要同学帮助他,左耳完全听不到的话,可能听讲会很吃力,不单是听讲,日常和同学的交流也会有困难……”
“我可以!”我大声说。
周围静了三五秒,随即有声音附和。
“老师,我也可以!”
“我也是。”
老师微微笑了,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第24章
最后定下的结果是由我们几个班干部每人负责一周。
上课听讲,课后晚自习,化学课做实验都要做到和他形影不离。
第一周是我,李赫南比从前沉默了很多,可能这种特殊照顾令他更加难以摆脱自己变得有残疾这个事实,加上我做的不够好,没有完全设身处地的考虑到他的需要,而他有问题也不问我,只是默默的听讲,照着板书做笔记,我们的关系和他出事之前没有分别,并没有变好,也没有变坏,只有我一个人在害怕着,愧疚着,不敢看他的眼睛。
第一周的英语测验,他的听力成绩很糟糕,单词听写也极差……看着他捏着发回来的小测卷子趴在桌上,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几周轮下来,我发现其他同学做的还不如我,最初的同情或是好奇慢慢褪却,大家变得有些无所谓了,甚至偶尔会露出厌烦的态度。
“哎呀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个题要这么解!”卫生委员不耐的看着李赫南一点点解那道课上讲过的题。
“我自己来。”他夺过被抢去的本子,拒绝对方要直接将答案写上的行为。
“自己来?你都来了十遍了好不好?”
作业本在两人中间撕扯。
正在聊天的同学向他们投去视线,我看到李赫南的耳垂又红了。
“你这个女生怎么嗓门这么大啊?”我走到僵持不下的两人身边。
女生被我说得红了脸,声音一下小下去:“那什么……不是他不听我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