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执执起酒杯,轻轻晃了晃,若无其事道:“三月十五,可令苏公子想起其他的事了吗?”
“这……”苏翊昙额头冒了冷汗,声音抖了抖,“请您明示。”
“听说苏公子与镇南大将军之女有过婚约?”薛执放下了酒杯,淡声道,“她的生辰,你不知道吗?”
苏翊昙这才想起,陆夕眠的生辰也是今日。
宣王竟然和陆夕眠是同日的生辰。
可他如何能承认自己同陆家女儿的关系?
眼下陆家人都是罪臣之身,他若是承认,那苏家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苏翊昙道:“您说笑了,臣怎会与那罪臣之女有过瓜葛?”
“这样啊……”薛执轻叹了声,顿觉索然无味,“你起来吧。”
薛执自茶案后站起身,苏翊昙也跟着站了起来。
薛执负手向前,慢慢走到了树荫遮蔽的地方,转身朝着苏翊昙招手。
他抬手点点花树,含笑懒声道:“对着那,说声对不住来听听。”
这要求委实奇怪……
苏翊昙愣了片刻,如实说了。
“再说一声我罪该万死。”
“我罪该万死。”
“不错。”
薛执笑着颔首,蓦地抬手,扼住了苏翊昙的脖颈。
“殿、殿下呃……”
苏翊昙拼命去掰他的手。
男人的手腕纤细,可他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苏翊昙惊恐地望进男人的眸中。
他眼底的笑意尽数散去,乌瞳中仅剩了冷漠。
这是谁都不曾见过的样子,完全颠覆他在众人中的形象,他仿佛一把锐利的刀刃,再也不是那个全身都毫无棱角的宣王。
男人的手缓缓收紧,他挑唇轻笑:
“既已认错,那你这条命本王便替她收下了。”
咔嚓一声,折断了脖颈。
薛执按着苏翊昙的后颈,把人往下压。
咚——!!
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罪人跪死在花树下,跪死在,陆夕眠的身前。
……
……
“殿下……”
“薛执……”
榻上的女孩额间皆是冷汗,眉头紧蹙,红唇中不断溢出痛苦的轻哼。
“呜……”
薛执推门而入,快步走近。
他坐在榻边,弯下腰,把人扶进怀里。
“眠眠,醒醒。”
他扣着她的后脑,把额头靠在一起。
轻柔的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贴着她的唇,轻声唤她。
“莫怕,我在呢。”
“薛执!”
女孩蓦地睁眼,大口地呼吸。
甜软的气息拂过薛执的面庞,他低低笑了一声。
“直呼本王姓名,姑娘好大的胆子。”
说着生分的话,可嘴唇却舍不得离开。
他趁虚而入,趁着她还回神,强势地捏住她的后颈,把人往自己怀里按。
温热的舌在她口中肆意扫荡,勾起她的,放肆缠、绵。
“唔。”
陆夕眠恍惚间揪住他的衣领。
他的吻很霸道,很用力,像是在宣//泄着什么。
“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好半晌才分开,他轻//喘着问道。
陆夕眠茫然睁眼,摇了摇头。
“手疼吗?”
陆夕眠抬起双手,攥了攥拳,依旧茫然道:“不疼。”
“嗯。”
二人一时间无人说话。
薛执安静地看着女孩。
她怔怔地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床榻。
轻声问:“我这是在哪儿啊?”
“我的房间。”
“你在哪儿的房间啊?是王府吗?还是金宁宫?”陆夕眠眼底露出迷茫,“我还活着吗?”
男人眸色深了深,握着她的手用了几分力。
“你当然还活着。”
“那我是在你的王府……”陆夕眠偏过头望着这间屋子,喃喃道,“是啊,我们都活着。”
那终归是一场梦,早就过去了。
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另外的故事,和前世不同。
薛执察觉到几分异常,微眯了眸,“你怎么了?”
“我做梦了。”她目光坦诚又直白,“梦到你把苏翊昙掐死了。”
掐死……
她突然低头抓起男人的手,反复地看。
薛执不动,任由她查。
白皙的手腕上红了一圈,清瘦的手背上多了好几道抓痕。
陆夕眠心疼道:“你受伤了!”
他笑道:“小事。”
陆夕眠看着那只伤手,沉默了会,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他,“你方才去哪儿了?”
薛执安静地看着她,并不言语。
“苏翊昙……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