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听大总管和韩宴之的墙角?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吗?温缇满是疑惑地看向苏让。苏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坐在了她身旁。
就听大总管和韩宴之又寒暄了几句,韩宴之很快进入正题,问道:“李总管这样的大忙人,为何今日想起来请我吃茶?”
大总管答得极为爽快:“韩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那我也不绕圈子了。我只想问韩公子一句,你这样机关算尽尾随王爷,到底是为什么?”
温缇一听,紧张得几乎窒息了,苏让这是要当面质问韩宴之,让自己来旁听的吗?万一韩宴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那自己……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韩宴之冷笑了几声:“尾随王爷?在下明明白白地说过了,我要南下游历所以经过云城,王爷要去恒州该过大河,是你们中途改道,我们才在这里偶遇,为何空口白牙就给在下定了个尾随的罪名?”
大总管回话还是语调平平,毫无波澜:“韩公子何必自谦呢?在京城,公子小诸葛的名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这一出京城,处处偶遇,还不是公子算无遗策棋无漏招?”
韩宴之安静了一下,随即扑哧一笑:“那又如何?我只走自己想走的路,若不慎与王爷同路,也请王爷担待则个。”
大总管的声音更冷了:“我只劝公子有些心思收一收。王爷近来得皇上重用,世家大族文武百官人人都想往王爷跟前凑,但哪个真心,哪个假意,他看得清清楚楚。卫国公向来和太子交好,公子又何必来接近王爷呢?”
韩宴之没有接话,隔壁一片沉默。
这是什么走向?苏让费尽心机套韩宴之的话,不是因为担心他自己被戴绿帽吗?温缇听得是满头问号。她仔细一琢磨,明白了苏让的心思。
韩宴之一路追过来,是为女人的话,这原因肯定难以对外言说。如果他认了是自己趋炎附势,要讨好接近苏让,在隔壁偷听的自己,假如对他有那么三两分幻想的话,恐怕会被打击得风中凌乱,小心肝碎成一片又一片。
温缇有些无语,苏让这事儿费的,唉,还不如开门见山直接问自己呢?咦,好像哪里不对啊?
停!温缇的思绪来了个急刹车。苏让对着韩宴之醋意几乎翻上了天,是怀疑原主楚王妃和表哥有私情,还是怀疑自己一个丫鬟呢?
总不会是,总不会是,自己掉马甲了吧?温缇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
隔壁的韩宴之这时终于出声了:“李总管,在下也奉劝王爷一句,为人处世切莫自作多情。大树根深叶茂,哪怕一旁的小树偶然有枝条窜上了天,也遮挡不住它分毫。若想遮荫乘凉,有眼睛的人不去大树底下,为何要在小树跟前挤呢?”
他的意思是?温缇扭头一看,身旁的苏让一下子神情凝重起来。
温缇顾不上琢磨自己的马甲问题了。这个韩宴之真是看得准,算得清,比京城一帮见风使舵的官油子还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