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噩梦,只是乱糟糟的搅得头疼。”苏暮莞心情阴郁,“我还是该把王姑娘劝过来,也不知那些人会不会去骚扰她。心里不安稳,总觉着会有事。”
“脂月在想,为何房东执意赶走她,莫不是杜公子授意?”
苏暮莞面色一跌,越发后悔没将人带回来。
想起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模样,脂月摸着自家姑娘的手,宽慰她:“姑娘宅心仁厚,若是不放心明日派张叔看看如何?”
“也好。”
“姑娘饿了吧?我去膳堂端着热菜来。”
苏暮莞摇头起身,汲鞋下榻,褪了衣裳进净房。
沐浴后一身轻松,脑中乱糟糟的画面挥散一空,便坐到美人榻上看书,任脂月替自己绞干头发。
“姑娘,听闻明日的有新戏。”脂月动作轻柔,生怕扯痛她,“不如脂月陪姑娘去听戏,散散心?”
听戏,免不了又要与周曦月等人碰面,不想去招惹她。
“听闻谢姑娘从老家回来,你明日去她府上?”脂月又想一出。
谢龄音,静安伯府的幺女,和她同年。前年来馥郁堂定制衣裳,两人一见如故。年前随着母亲回了盾洲老家,估摸着是回来的时候。
苏暮莞点头,倒也好,正好可将退婚一事与她说道说道。
正说着话,沈薇端着一碗清粥过来,冰雁亦跟在后面。
在她睡得昏沉时,二人来过两趟,见人没醒也不好打扰。后来见屋里亮堂起来却仍不见脂月来膳堂取食,便亲自送进来
见人已醒却不进食,不免责备脂月一番。
苏暮莞放下手中的书卷,接过清粥替脂月辩驳,“不怪月儿,女儿原打算沐浴后再去膳堂。”
就着吃粥的间隙,她将今日的事告之二人,见母亲并未露出嫌弃林云疏之意,才稍稍宽心。若真要收留王姝,还得征的母亲同意。
俄而,嬷嬷在外头通报有人来找。
听闻是个亭亭玉立的女子,苏暮莞心弦一紧,撂下瓷勺便去大堂。看到端坐大堂等候的人,眉心一跳,真应了她的预感,是姝儿来了。
沈薇和苏冰雁亦从外面走进来,目光落在林云疏身上,上下打量。
“阿娘,这是和你提过的女子,姝儿。”
沈薇不由得再次审视一番。此等妖娆艳丽之姿,倒真真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难怪杜南亭会养在别院里。虽是与之不熟,见她眼眶微红,整个人显出几分纤弱的憔悴,心里也觉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