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林云疏起身向沈薇福礼。
“姝儿委实是不愿来打扰姐姐,可实在是身无分文,不知该去哪里才好。”
声音哀怨,如泣如诉。
苏暮莞已瞧出他脸上比白天多了新的伤口,忙问:“莫非那些人又把你赶了出来?”
“那房东喊了几个壮汉,趁着夜里将我赶出别院——”林云疏擦着泪,“幸而隔壁人家相助才让我得以脱身。”
苏暮莞掀开她的衣袖,露出的手腕上一片青紫,额角亦有血痕。见到裙角下点点泥土和污渍的刹那,仿佛看到她被人拖拽着带出别院时,剐蹭到地上,还不知裙摆后面的小腿是否有淤青。
“可恶至极!”一旁的苏冰雁实看不下去,“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沈薇见他委实可怜,道:“你暂且住这,我安排下人腾一间厢房。”
一旁的嬷嬷低声道:“回夫人,空的厢房倒是有,只是长久未曾打扫积了不少灰尘。”
“姝儿卑微,有容身之所已感激不尽,这大堂甚是宽敞,就在此处歇息一晚已是福气。”说完,以手拭泪。
“那怎么成?今夜你睡我屋里。”苏暮莞拍了拍她后背,“我屋里宽敞。”
正垂着头嘤嘤哭泣的林云疏,听闻今夜要和她同屋而眠,身子猛然一颤,登时冷汗直冒,连声道:“不可”。
先不说男女同处一室本就不妥,何况他还是个男扮女装的,若是被识破,怕是会被苏家下人杖毙。
视线落在任务的进度条上,好感度已蹭蹭蹭上涨。苦肉计效果显著,若是识破那就是前功尽弃。
思及此,林云疏不由得低下头。
苏暮莞却以为他是顾忌身份卑微,安抚道:“姝儿,你切不可这样低看自己,你也是受了才深陷泥沼,有苦难言,我不会看不起。”
苏冰雁亦仗义执言,“你的事阿姐都和我们说了,你一个弱女子在京城无依无靠,去哪里都不安全。”
“就依菀菀的,你今夜宿她屋里,明日我吩咐下人腾出一间厢房来。”
沈薇一言,林云疏也不好推脱。
“阿娘,菀菀先带姝儿去擦药。”
得了应允,苏暮莞拉着林云疏的手往屋外走,绕过廊庑,穿过寂静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