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拂衣一诺千金重(7)(1 / 2)

“陛下如今可以告知用剑令让我们来昌梁的原因了?”

“那是自然,”储怀清站了起来,表情凝重:“几位仙长可还记得我今日在御书房内说的,圣女进京后干的事?”

江牧随便找了张椅子准备坐下,闻斜的视线一直粘在他身上的,看到他的动作眼眸里微微露出了几丝纠结,像是觉得他的动作不妥,又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纠结之后,他深色的眼眸里又浮现出了几丝无奈。

江牧察觉到他的视线觉得有点奇怪,刚把手肘挡在了椅子上,椅子就剧烈地动了一下。

“……”

他好像隐约知道这浴室里放的这种椅子是拿来干什么的了。

他身体一僵,恨不得马上跳起来,但是又因为在场的有这么多人,脸上放不住,视线往周围扫了一圈,确定除了自己那个倒霉徒弟没人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之后,才缓缓地站了起来,连连退了好几步离椅子远了些。

闻斜啼笑皆非,却又在下一瞬就对上了他小师尊的目光。

江牧笑容和善:你再笑。

“……”

闻斜抿了抿唇,勉强藏住了自己唇角的笑意,只是他眼眸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江牧啧了一声,耳朵根也红了些,脸上却还绷着,一幅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别开了头。

储怀清继续讲:“说出来也不怕各位仙长笑话,我虽然年少登基,但是皇权至今大部分都是掌握在杨相手中的,今日在御书房内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才不敢把请各位来的原因说出口。”

“那现在……”

“现在,”储怀清苦涩一笑:“我和釉釉十多年前就在为这件事筹划,而今,他们以为我和妹妹在此行苟且之事,周围应该是没有别人的。”

“各位仙长,你们不知,世人都说圣女进京是来京城享乐的,其实不然,十多年前,我和釉釉,亲自看到了圣女的下场。”

江牧手指点了点下巴,看向了他。

储怀清却眼眶慢慢地红了,别开了头,像是一回想起当年的事便难以开口。

还是储怀釉低声道:“十多年前,我和皇兄的母妃,被选中了圣女。”

沈霜白不解:“不是说圣女只能是处子吗?”

储怀釉咬了咬下唇,艰难道:“当年,母妃不过二八年华,在宫宴上被先帝看中,囚禁在后宫,世人不知……不知她已为人妇。”

“狗皇帝认为自己做的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前朝不少大臣都知道我母妃的处境,只是碍于皇权不敢开口,不过狗皇帝没想到,没过几年,母妃便被选中了圣女。”

“母妃被囚禁痛苦不堪,本来都已经快要认命了,但是突然得到了希望,她可高兴了,她跟我们说,她是得到了解脱,她会拜托家里人照顾我们,让我们要为她高兴。”

“狗皇帝懦弱无能,面对前朝的压力,只能把母妃交出去,所有人都对我们说母妃自由了,终于可以从这个地狱一般的后宫走出去了……可是,可是……”

她终于泣不成声。

储怀清缓声接了下来:“我和釉釉舍不得母妃,便悄悄跟去了,我们看到,国寺里的惨案。”

“九名圣女,被拖去了衣物,绑在木桩上放血。”

江牧募的皱起了眉:“放血?”

“是,”储怀清的眼眸中满是恨意,“九名圣女的血液顺着地上刻出来的痕迹画出了一个诡异地图案,这些年我翻遍古籍都没找到那是什么,只觉得……那像是一个邪阵。”

他自嘲地笑了笑:“三位仙长,你们不知,外人看来,我这个傀儡皇帝的大部分权利都在杨丞相手里,但实际上,背后主事的是国师。”

“我请凛剑的仙长来,就是为了此时,我求各位仙长查出此事的背后主使,解决此事。”

“嘭”地一声,他双膝跪地,向江牧等人行了昌梁最重的礼:“我储怀清虽是个傀儡皇帝,但里面也还沾了皇帝两个字,我既然成了皇帝,那就要担起身上的责任。”

“要是各位仙长能护我昌梁,怀清感激不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霜白笑了笑,不偏不倚地受了这个礼:“赴汤蹈火倒是不必,解决此事,我只要你昌梁的拂衣花便可。”

等着江牧等人走了之后,储怀清才长舒了一口气,随地坐了下来。

储怀釉抿了抿唇:“皇兄……”

储怀清摆了摆手:“釉釉放心,”他的表情淡漠,低声道:“我看沈仙长的样子,应该是极需要拂衣花的,而且剑令在我们手里,凛剑的人应该值得信任。”

“我不是想说这个……”储怀釉犹豫了一下,道:“皇兄,要是他们尽力了,都没办法呢?”

储怀清的表情更淡了几分:“那就是昌梁命该如此。”

“要是晋江之人都毫无办法,我就会在明面祭天之时当着天下的面袒露此事,然后自刎谢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