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中也多是经年为谢家做事的老人,平日里根本不需费心打理,松风一说出事,谢宿顿觉不好。
“是……贺郡王的那些亲戚……”松风似有些难以启齿,小声道:“从前少爷不怎么理会,玉器铺子的掌柜看在少爷面上也多是容让几分,没想到那些人今日又来打抽丰。”
“少爷既已和离,掌柜的自然不答应,那边便闹腾起来……”
这事儿听得谢宿嘴角一抽。
原身之前对渣男百般迁就,爱屋及乌,渣男家里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自然也跟着沾光。
像是原身手底下那些玉器、布匹之类的店铺,那些人拿了也就拿了,掌柜的只能忍气吞声,在谢宿的默许下将账记在谢宿的名下。
如此一来,这些人尝到了甜头,三不五时就会去铺子里转转,倒不会做得太过难看,但三年下来,也白白得了不少的好处。
渣男贺永晔自然对此一无所知,就像他也不知道原身为了他到底付出了多少。
“走,看看去!”谢宿松开手中的玉佩,轻嘲道:“今日让他们把吃了的,都给少爷我吐出来!”
含山玉器行,掌柜的已经半掩门扉,以示今日不做生意,专程腾出时间来治这些小人的毛病。
谢宿在那半阖的门前驻足,倾耳细听,只听里面有人声争执,一个寸步不让,一个尖利蛮横。
“说什么,今天你都别想白拿东西迈过这道门槛!”
“你这掌柜也太不懂事了!老子这叫记账!记账你懂不懂?!谁白拿了?我可是郡王爷的表哥!能骗你这点东西?”
“那就先把前账抵清!”
“算前账是吧?哪来得前账?那都是我表弟媳孝敬的东西,和你一个小小的掌柜有什么关系?!”
“本店概不赊账,你要是拿不出钱来,我就去告官!”
“嘿!你去呀!闹大了丢得可是你谢将军府的脸!再说了,就这么一样小小的玉簪子,值当你拉着你家少爷的脸面去告官?我还就不信了……”
一席混账话将掌柜的堵得哑口无言、气喘吁吁后,那无赖腆着脸道:“再说了,那夫妻间分分合合的事儿还少见吗?没准过两天……嘿,你家少爷又回郡王府了!”
谢宿伸手推门,冷嘲道:“你倒是替别人想得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