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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那边才是真话,谁说得清,我自己都分不清。

第8章 【2014】乐观的人、逃避的人

岑微雨确实恐同,他的反应告诉我。

他先是扣住我的手腕将像藤蔓一样攀在他身上的我扯下,碰过我的手虚虚握成拳头,指关节抖个不停像受了莫大侮辱。

想揍我吧?我慌动上半身瓦解冲力,费力站稳,故作夸张的说:“抱歉,是我会错意了。因为您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而且提出的条件也……让我误以为您会不会是对我有……抱歉啊,抱歉。”

我清楚,岑微雨看我的眼神饱含排斥与恶心,在他眼里我大概是个带坏了他可爱弟弟的死同性恋?

尽管清楚但我非要恶心他,非要颠倒黑白,把他的抗拒曲解成喜欢,要怪就怪他和亓官微长了一张一样的脸。

岑微雨显然被恶心得够呛,桌子上的文件都不收拾,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捂着流血的嘴唇快步走出咖啡店。

他一走,其余顾客的火热的八卦视线都看向我,我无所谓,脸皮厚,甚至笑嘻嘻的冲店员做了个鬼脸,再慢条斯理地捡起落下的文件出门。

……

我在最近的公车站牌前上车,几经周转在老城区下车,这片由棚房和老旧筒子楼构成的遗忘地。

它地处江对岸,和洋气的新城区隔江对望,没有高楼大厦和透明得反光的玻璃,只有黄得掉渣的墙皮和社会最底层的蚁群。

这里是我和张元英在这个陌生城市的落脚之地。

刚走进片区,便看见四五个小孩挤作一堆正用石子刮一辆停在树下的漂亮小汽车。

我两手插袋视而不见。

绕进昏暗筒子楼,一阶一阶拾阶而上,楼梯既窄又陡,楼道间没装感应灯,只能凭着记忆摸黑。这样的地方并不适合老人和小孩居住,老人一脚从楼道踩空下场可想而知。

至于小孩,我在三楼与四楼间的平台上停下,那里堆满杂物,墙上有个小小棱形窗口,透过窗口往楼下看。

那几个孩子还围着小汽车,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划车子,他们举起石头砸向玻璃。

孩子会在腐烂的泥里长成新一届地痞流氓。

走到五楼停下,一共两户人家,两扇被锈蚀到褪色的绿皮铁门。

一家在铁皮门外装了银色栅栏门,一家没装。

我停在家门口,小孩的哭闹声和电视机里传来的八点档电视剧声从对门传来。多站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取出钥匙打开家门。

从入口往里看,狭窄和压抑是房子的主色调。

吊顶极低,天花板沉沉压下,仿佛伸手就能碰到,事实也确实如此。

狭窄的空间被分成客厅和厨房,中间只用单薄的木板隔开,姑且能称为客厅的房间里放了个黑盒子电视,贴墙有把躺椅,躺椅上倒扣两把塑料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