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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硬着头皮寒暄,过了刻把钟他才欠身告辞。

我松了口气,巴不得他快些走。

亓官微脚程快,他的小情儿稍慢些,俩人一前一后已经快走出百来步。

“亓官微!你前日说的话,我应了。”我几乎是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紧接着拽了把还在装摆件的姜行正朝相反的方向走。

“明日未时二刻,响马楼外恭候殿下大驾。”亓官微回应。

当天我听了姜行正一路的为何,发生何事?他的表情茫然得就像睡了一觉起来世界已经颠倒——青阳途终于死了轮到我青阳碧当皇帝。

而我又如何能给他个解释,我自己都没彻底清醒。下学回到东宫,我整夜魂不守舍,我没想明白怎么就答应了!一定是被谁下了降头!

道理上我答应这件事对没有坏处,甚至能恶心嘉央和亓官笃,但是情感上我不能接受,和亓官微做狗男男?

仅把我和他的名字摆在一块儿都够反胃了,更别提日后我俩还会成为世人眼中的,眼中的,的,爱侣……

我嗷一嗓子,把脑袋埋进锦被。

我真是疯了!

第18章 【旧梦】你做大,他做小

拉着他坠亡,化作烈焰燃烧的薪柴。

雍朝有三山四海五楼台十二名景,其中响马楼正是五楼之一。

雍朝未曾南迁之前,定都在北方渠城。沛都身为茶马古道最重要的一环,常年有各路茶客走商过沛。众商户集资,修一五层吊脚楼供旅人歇脚,楼名响马。

传至今日,响马楼已成当世五大名楼之一。

我派出去打听的人已经回来,今日聂家班要在响马楼排演他们的新秋贺曲。

亓官微要约我看戏?我不大想去,两个大老爷们看戏有什么兴头,要去也是和女郎去。但我又不肯在亓官微面前露怯,他既然敢约我为何不敢去?

敢不敢的较量上,我没输过。

带着些别扭,我没让人备车,自己在马厩骑了匹马从角门溜了。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在意,我是万万不肯守时的,亓官微约未时二刻,我偏要在响马楼外的茶摊上磨蹭刻钟。

未时三刻,我扔下锭银子,吩咐摊主照料好马,背着手慢悠悠朝响马楼走。

今日着实热闹,隔了有段距离,我已经听见锣鼓喧天的响声,响马楼外停了不下百辆车架,打眼一看京中排得上名号的人家来了不少。

我贴着墙走,边走边认马车上挂的家徽,平国公,左司徒,昌俊候……车头上插着茱萸,都是女郎公子的车架。

到墙根尽头,我看见了位老熟人——姜行正。我往石墩后藏了藏,昨日姜行正死皮赖脸的追问我今天到底来不来响马楼,我的回答是一个不耐烦的白眼,加上坚决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