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昼收回目光:“但都不如他。”
好吧,好吧。
孟昭叹息,绕到他面前,蹲下.身,帮他把膝盖上被压住的毯子整理好:“那好吧,你等我回来,也许……”
谢长昼撩起眼皮:“也许?”
“我回来之后,他不用一直盯着你,就有空去相亲了。”
今天出门,孟昭穿的是一件阔腿牛仔背带裤,里面的白色毛衣领口系着一只蝴蝶结,她这么一低头,蝴蝶结跟着掉出来。
风吹动少女毛茸茸的刘海,谢长昼伸出手,帮她把乱糟糟的蝴蝶结解开重新打个结,忽然有些好笑,声音很低很低:“其实,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阿旭不谈恋爱,不是没人跟他谈,是他自己,不开窍。”
孟昭下意识觉得,他还有下一句话在等着自己。
她可疑地看他:“所以?”
“所以。”谢长昼哑声,“我俩更得赶紧结婚,然后,秀恩爱给全世界看。”
“……”
“到时候。”他攥着她的手,不急不缓,说,“我们身边的人,包括阿旭在内,就都会想要,立刻结婚。”
“……”
-
孟昭不知道,道理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但她感受到了,谢总结婚的愿望非常迫切。
可这事儿她除了催快递快点跑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两个人不紧不慢吃完午饭,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
谢长昼有些困,一个人上楼睡觉,孟昭蹲在花园里,摆弄他养的几条金鱼。
日头快西斜时,谢长昼趿拉着拖鞋,从楼上走下来,没睡醒似的,哑着嗓子问:“律师还没有来吗?”
向旭尧回公司了,家里除了后院这姑娘就只有住家保姆,孟昭没听清,以为他醒来之后,在找自己。
她撂下手里的东西,冲回客厅一路跑到谢长昼面前,才仰着头问:“你在叫我吗,谢长昼?”
谢长昼还没走下来,站在旋转楼梯上,攥着手机,整个人都愣了半秒。
确实像是没醒,似乎有人把他从梦里一把拽出来了,他从梦境中走出来,一低头,就撞上明亮的目光,和少女柔软的嗓音。
他住的地方,无论是现在这栋房子,还是东三环的平层……
乃至,广州的家。
都没有这么活跃的,流动的,人气。
会大声地,像是要把他叫醒一样地,喊他全名:谢长昼!
他感觉自己慢慢清醒过来。
谢长昼撑着手杖,慢慢往下走,嗓音仍有些哑,摇头:“我在问阿旭。”
孟昭几步走上来,扶他:“你怎么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他。”
“……也不是。”她就那么随口一说,结果谢长昼默了默,还真挺认真地跟她解释,“我刚刚在楼上,看过你了。”
他醒过来第一件事是拉窗帘,然后站在窗边,向下看,一眼就捕捉到她。
他午休半个多小时,她搬个小凳子坐在后院水池那儿没动窝,好有耐心,在给后院的金鱼换水。
那池子鱼是谢长昼朋友送的,什么品种都有,大尾巴五颜六色的,在水里穿过来穿过去。
他不爱看。
拿回来之后,就放在那儿,一直是别人在照料。
前后就那么几秒,他想——
夏天还能看看外头的,冬天就不行了。
要不要,在屋里,也放一个能看鱼的池子。
孟昭扶着谢长昼在沙发上坐下,重新跑去洗了洗手,才将毛衣袖子捋下来,在他身边坐下。
向旭尧回电过来,谢长昼懒洋洋地,听完,“嗯”了几声,挂断。
转头撞到孟昭好奇的目光,他停顿一下,主动解释:“我约了律师上门,给我们过户一点东西。”
孟昭眨眨眼。
“一些……”对上她的眼睛,谢长昼忽然就有点词穷,“一些放在婚前走完比较好的,合同。”
孟昭思索半秒,觉得自己对于这个流程,似乎早有耳闻:“婚前协议?”
“算不上。”谢长昼语速很慢,脸上不显,脑子转得飞快。
想,怎么才能讲得委婉点儿,既说清楚了,又让她愿意接受这些东西。
“是我送你的一点礼物。”谢长昼解释,“放在婚前,这部分就属于你个人财产,不会因不可抗因素,被分割走。”
换句话说,就算哪天谢长昼死了,今天送给孟昭的这些东西,也是孟昭的,没人再能从她手上拿走。
但孟昭有点没懂。
她觉得他说得不够直白,忍不住问:“比如呢?”
“比如……”谢长昼停顿一下,说,“polar,65%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