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2 / 2)

早些时候之幽来看他,碰巧见陶艳喂东西给小貂吃,一面笑道:“把它带来也是无奈之举,自打你走后,那小畜生就近不得他人养他,却喜欢跟我亲近,我只好每天带着它,所以这次回江南也带它来了,没有想到,也幸好是带了这个小家伙。”

“怎么说?”

之幽又道:“我和周大人途径秦淮县,当晚刚好入住了县衙大院,正巧碰上了那只鹦鹉送信来,起先没有注意,可那小貂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我们才能及时赶来如意楼,后来又在如意楼里看到了你留的字条,想想倒是后怕,要是差一步,真怕会发生什么事情。”

陶艳点点头,对那小貂又亲又啃。

差一步,也许事情的结果会面目全非,可往往上天就是注定了事情结果,所以人们总是能够在最后一秒前,按部就班的赶到自己所在的那个点。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主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在我们外人眼里,主公是真的被你伤透了心的。不说谁对谁错,一时间大家都觉得你做的过分了些,偷了兵符,就是死罪,北谛君瞒着太后把你保了下来,直到他实在是因为想下江南找你,这才瞒不住了,将事情和盘托出……”

那日,之幽公子和陶艳一起守在高烧不退的北谛君床前,对他说起了他离开镇国公府后的发生的事情。

他告诉陶艳,自他走后的半月里,北谛君因为那夜的打击,生生憋出淤血来,躺在床上半个月都没有下来,憔悴得连雅公子都看不下去了,又是哄又是劝,活活消磨了许多时候,才让北谛君身子好些。

大夫说,那是心病。

心病,自然还要心药医。

那良药在哪里?

北谛君好了以后,一个人跑到称心居里,常常一坐就是一宿,从太阳下山,一直坐到第二天早上去朝堂。谁劝也不听,谁赶也不走。

就连雅公子想进称心居,都被他拒绝。

后来没有办法,只好叫陶艳以前贴身的涵雪丫头伺候左右,时刻留意北谛君的言行,生怕他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每每北谛君坐在大床上,就会不自觉的自言自语,有时候是自己问自己,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陶艳?是不是喜欢到,不论他做什么,都肯忘记肯忽视,只求他能回到自己身边。又问自己,陶艳是不是也喜欢他?还是他的幻想,他的一厢情愿理所当然的认为陶艳也势必要喜欢他,回应自己的真心?

可这些问题问出来,等来的却是一片死寂。

问自己的心,自己的心只会沉默。

后来他不问了,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对着涵雪说话。

比如问她:“你家主子,可是一直超囔囔的要出去的?”

如果涵雪应了,北谛君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自顾自己的接上话去。

他常说的是:“知道关不住你的,其实应该早点想到,让你自由。也许,你就不会一走了之了……”

或者又问涵雪:“如果我不是那么贪心的想要占尽世上所有的好,真心实意的早点把心交给他,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这个问题比上面一个更难回答了,好在涵雪聪明,怕说错话,都跟之幽公子一一汇报,之幽公子听后,对涵雪嘱咐道,以后不管主公问什么,只要回复“陶艳一定会回来”的讯息就行了。

有一日,北谛君最后一次来到称心居,此时已经是元气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