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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似乎对他的靠近很反感,连鼻子都皱起了细小的皱纹:“激将法,这么老套的方法你觉得有用吗?我开始怀疑了……他怎么会铁了心喜欢你这样的人?”他眼中闪过一丝让人牙痒的作弄,随即恶趣味地改了口,“不过不得不说,偶尔也管用。”

祁以南面上仍然不冷不热的,但没人知道他在听到阿莱突然的披露时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更别提那句字字抓耳的“他铁了心的喜欢你”。

这简单的一句通过阿莱的口说出来,用着楼羽笙好听的嗓音,几乎是间接告白!

阿莱对这些毫不知情,他此时正如突然想到新恶作剧花招的恶童一样,顺着祁以南挑衅的“激将法”,开始披露更多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内幕。

“好吧,也许正如你所说,我大抵上就是当年犯人的化身,你这样理解我觉得问题不大。不过有个问题你却搞错了。”阿莱动了动握拳的手,先伸出小手指、然后是无名指,本就阴沉的脸上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冷笑:“第一,宁莱的绑架对象一向都是女孩儿,她为什么会一改以前的作风绑架一个小男孩?更有趣的是……与私生子对应的,楼家还曾经有过正室生的两个小孩,但是为什么我说是‘曾经’……那是因为楼家的小孩似乎一向运气不太好,不管是私生子还是那家正室生的大儿子,大概都是最倒霉的那种——”

阿莱的话说了一半就突然被门口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脸上露出了意犹未尽的表情,让祁以南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来人将门打开又关上的时候,阿莱竟然毫无预兆的消失了,剩下脸色煞白煞白的楼羽笙。

他闭了闭眼睛,哑着嗓子问道:“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祁以南已经是第二次看到这种堪比“鬼上身”的瞬间变脸,两个人格交替的一幕足以给任何心智不坚定的人造成心理阴影。连楼羽笙本人都在短短几秒钟里面活像是从水缸里捞出来一样,涔涔的冷汗顺着黑发和太阳穴两侧不断往下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役。

祁以南皱着眉,显然心情不太好:“他没有说完,只说了一半……”

话刚说到正关键的地方就跑,祁以南几乎连杀了阿莱的心都有了。

与他想象的不一样,楼羽笙似乎早就料到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脱力的笑了出来:“这就很有意思了。”

没想到连楼羽笙也话说了一半就点到为止,这让祁以南挑了挑眉,露出略有所思的表情。

楼羽笙像是现在才看见推门进来的人似的,代替把人晾一边不管就跑过来的祁以南和房间里第三个人打了个招呼:“真是好久不见了,屈主任。”

方才推门走进来的屈主任正是精神鉴定中心的那位鉴定医师,也正是这个人在对楼羽笙做了一系列堪比非人折磨的检查后,判断这个危险的第十人格必须要进恶窟与社会隔离。他不怒自威的模样不难让人联想到严谨又因为病人的精神疾病忧国忧民的心理学家。

“怎么回事?祁院长,我和你说的有那么难办吗?”果不其然,屈主任对阿莱的“捕捉失败”似乎十分不满,根本不掩饰自己对祁以南的负面情绪。

祁以南没搭理他,只挨个把楼羽笙身上的刑具给解了下来,边解他还边无声地自嘲: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听他的建议把人绑的和粽子似的这么久。

楼羽笙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贵地主老爷似的任由他帮自己解开所有禁锢,末了还伸了个懒腰,揉着被磨得发红的手腕撇撇嘴,斜了他一眼:“我也这么觉得。”

——立刻就被背朝着屈主任的祁以南甩了个冷笑:赶紧滚。

屈主任不知道这是楼羽笙百玩不厌的读唇语游戏,虽然声音不大,还是警觉地盯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楼羽笙被打断了唇语游戏也不恼,顺着自己的竿子找路往下爬,表情自然的不得了:“我刚才说,我也觉得屈主任您说的太有道理了!哎,祁院长最近的工作态度让人很失望,原本对工作这么认真的人怎么会做出玩忽职守的事情呢?我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他那种恨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太过情真意切,让屈主任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注意力,眼神也微妙了起来:“哦?祁院长他怎么了?据我所知,祁院长一向很兢兢业业的。”

“那也要看敬业在什么方面啊!”楼羽笙皱着眉头便打断了屈主任的话,“之前组织的那个才艺展示活动,大家都在说,祁院长要表演读心术、催眠术什么的,结果最后根本是个幌子,就为了调动所有人参与活动的积极性罢了。还有人说,催眠术这种,根本都是托,院长其实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托。”

屈主任的眼镜上微微反光:“催眠确实存在,不过那可是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