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榕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来——是当他决定要好好照顾池希烨的时候。
傅榕把负责人喊起来带到晏丞的病房里时,晏丞已经在床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了。
傅榕留心地看了晏丞几眼,又觉得晏丞内里也跟外表看起来一样平静,他一时间有点拿不准晏丞的情况。
晏丞对着负责人点点头,转头对傅榕说:“我没事了,你回去睡觉吧。”
晏丞把人支开的意味太明显了,傅榕心里一阵乱跳,心彻底安不下来了,他总觉得一旦他离开,就会发生些他控制不住的事情。
傅榕飞快地皱了皱眉毛,下一秒就舒展开了,咧了下嘴露出个吊儿郎当的笑容来,走过去搭着晏丞的肩膀问:“怎么?你有什么小秘密还要瞒着我吗?”
“没有。”晏丞十分平静地说:“你在这守了一整晚了,回去休息吧。”
“可我还一点都不困。”傅榕大大咧咧地坐到病床上,把右脚脚踝架到左脚的膝盖上,脚尖摇了摇,用很随意的语气说:“你要问什么,我陪你一起听。”
“……”晏丞看了傅榕一眼,“我想问点关于小池的事情,他的事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包括你。”
“行呗。”傅榕并没有被晏丞这个排外的回答刺到,反而放心了不少,“也是,我也不乐意自己老婆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
晏丞问他:“你哪里来的老婆?”
“啧。”傅榕见晏丞打趣他,起身踹了晏丞一脚,“马上就有,等着吧!”
晏丞嘲笑地看了看他:“马上要马几年?”
“放屁!不用一年!”傅榕发现晏丞还有力气跟他打嘴仗,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往门外走,“我去外边等你,有事喊我。”
“行,滚吧。”晏丞挑着嘴角笑了笑,在傅榕关上门出去的那一刻嘴角立刻垂了下来,不冷不热地看了一直在旁边等着的负责人一眼。
负责人被晏丞的那一眼看得哆嗦了一下,眼里的寒意跟直接落到他心里头似的。
晏丞打开手里的盒子朝向负责人,问他:“看得出来是什么吗?”
负责人往里面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腺……腺体?”
“嗯。”晏丞动作轻柔地把盒子合上,“是我妻子的腺体。”
他说起妻子的时候声音轻柔到极点,连对着负责人说话时声线都比平时清一些,脸上带着笑容:“我要把它放到我的后颈里,和我的腺体挨着,你们能做到吧?”
“?!”晏丞明明在笑,负责人却觉得自己被一只没有理智的恶鬼盯上了,寒意从脚底一下子窜到头顶,不过几息间鬓角已经垂着汗滴。
“回答我,可以吗?”晏丞一瞬不错地看着负责人,好像负责人只要说一句“不行”,他就会冲上前徒手扭断对方的脖子。
负责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院……院长,对,我可以把院长喊上来问问!他今天也留在医院里了。”
晏丞又盯着负责人看了几秒才颌首,指了指自己放在桌面的手机,意思很明显。
负责人连忙擦了擦自己手心的汗,掏出自己的手机给院长打电话。
傅榕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头靠在墙上闭着眼睛,开始回想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