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电梯外的走廊走去,尽头出现一扇安全门,推出去,果然是一处敞亮的花园。
只不过现在大冬天,当季花的品种不多,仅仅几株腊梅。
“有事吗?”傅栗直截了当问他,带她来这做什么。
陆初景没有回答,径自走到花园的边缘,停下,从这里望出去,疗养院后山云雾环绕,颇有意境。
陆初景迎着山那边拂来的风,额前的刘海吹起,“你不是想和我谈谈吗?”
傅栗差点沉醉在他被风吹开的眉眼中,这一问,她才清醒过来。
“怎么,你愿意和我好好谈了?”
傅栗最要命的缺点就在于不会顺着别人给的台阶下,纵然过了两年陆初景难以想见的苦日子,也难改本性。
陆初景难得平静,只说:“想听了而已。”
听听她准备怎么和他谈,谈些什么。
“哦,”傅栗耍玩似的,漫不经心地两手背后,脚踩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反复摩擦,“因为你爷爷想收我当孙女,我要成你妹妹了,所以对我开始上心了?”
陆初景转过身看向傅栗,警告的眼神,再不说他走了。
傅栗笑笑,被冷风吹得两颊通红,活泼了许多。
她本就应该如此鲜活。
陆初景的心沉下*来,呼之欲出的脾气不争气地溃散,语气温和,“傅家到底怎么破产的,你父亲犯罪的事是真的吗?”
“他不是我父亲。”
傅栗的笑容戛然收住,感觉她不想提及邹隐光。
两年前,傅氏盛安集团遭到举报,涉及到经济犯罪,检察人员很快对公司进行了调查,确认举报信内容无误。
盛安集团总裁兼法人邹隐光,在傅家大宅里,被检察院的人传唤走了。
再也没回来。
现在想起来,傅栗才发现他那天难得在家里休息,早起煮了茶,陪老爷子用饭,甚至在傅栗和他撕破脸的情况下,他仍然对她嘘寒问暖,傅栗曾以为他想改过自新,用行动弥补对她的亏欠。
直到傍晚,检察院的人来了。
邹隐光走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甚至还带着儒雅的笑。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一样。
那天,他是专门等着被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