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春匆忙抬眼看他,因着一站一坐的姿势缘故,她只能瞧见他利落的下颌线,及脖颈处微微滚动着的喉结。
她刚想默不作声地把牛奶推回去,可还没触及到他俩桌子上那根名存实亡的“三八线”,就被陆在野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是牛奶偷渡?”
她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哼笑,“那可不行,在哪着陆,归属权就是谁的。”
林枝春本就没使多大力,等陆在野修长匀称的左手加入到这场根本算不上战斗的战斗后,不过两秒,她就输的溃不成军,
——而在他们手中被迫求生的牛奶完全放弃抵抗,孤零零地横躺在了败者的桌上。
也就是林枝春的桌子上。
……
“好吧。”
也不是第一次输了。
林枝春坦然接受结局,继续睁着圆溜溜的杏眼朝上看,正欲说话,却又瞧见陆在野散漫地坐了下来。
他掀了掀眼皮,仿佛强迫症上身监管全局地问道,“怎么不喝?”
紧接着,微微扬了扬眉,“难不成要我拆了吸管给你,也……”
“不用不用。”,林枝春连连摆手。
哪敢还劳烦他亲自拆了吸管递到嘴边来。
他这话里明显藏着揶揄,且那后边没说完的,根据她对陆在野的了解,她甚至觉得他要说的是“也不是不可以”……
……
“你,你什么时候去找的老余说的换座位的事?”
林枝春低敛着眉目,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她偷偷觑他一眼,瞥见陆在野极轻极淡地扯了下嘴角,随口说道,“想去就去了,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去的。”
“只记得不想换座位这回事了。”
他状似无意地提起,狭长的丹凤眼里头掩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果不其然,林枝春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手中的牛奶悄然放下。
她只得轰然起誓般说道,“我也不想换座位的。”
陆在野却不肯放过她,有意无意地说道,“昨天某人说的好像是暂时不想。”
“不是!”
林枝春坚决否定,话语铿然有声,“是永远不想。”
“可以。”
这有人说要和他坐一辈子同桌。
看来牛奶什么的没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