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郎,回来了?”
“嗯。”
曹禺辰”嗯”了一声,一屁股坐向了凳子,胳膊靠压在桌上,半垂了眼帘,看不出他什么神色。
“曹郎,你这是怎么了?是那位大人不打算帮忙了吗?”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搭在曹禺辰肩上,一女子娇俏着声儿问道。若细细看这位女子时,会觉得很面熟,再看,会发现这不是水柔还能是谁?
“倒也不是,只是说他需要时间处理,可我们来时的路上遭了小偷,盘缠所剩无几,薛大人那边若再迟迟没有消息,这间客栈我们怕是住不了几天了?到时候……”曹禺辰心烦意乱地挠挠头,略侧头捉住水柔的手,动情地说道。
“我一个大男人倒没什么的,哪儿都能将就,但水柔我担心的是你呀,你总不能跟着我吃的。”
“曹郎,我知道,这世上也就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水柔眸中涌出了无限深情,继而红了眼眶道。
“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
“说什么呢?为了你,我死都愿意的。”曹禺辰痴迷地抚上水柔的脸颊道。
“曹郎,我爱你。”水柔吐气如兰地道。
“我也是,水柔。”曹禺辰此刻的心内像着了一团火,有些忍不住了。
“说来都怪那个仓星野,若不是他,我们岂能落到这种地步?”水柔似想起了什么,面色陡然一变,眉梢尽是厉色道。
她为了找仓星野,特意寻上了门,没成想仓星野却说不识路撇下她走了。后来害她被一个混混头掳走,那混混头目太不是个好东西了,强迫她做那档子事儿时竟喜欢拿鞭子抽她,她每每都痛不欲生,但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陪他做戏。半个多月后,有新女人被掳了进来,她被玩腻了的混混头目扔给了手下,没想到那群手下更加不是些东西,他们居然强迫她一丝不挂地跳舞,不仅用火钳子烫她,用绳索捆绑她,还要满足他们随时随地的兽欲。
新来的女子没两天,受不了那份屈辱,撞桌角死了,她望着满地鲜红且刺目的血,在鄙夷自己的同时,又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活着出去。
而机会终于在十天后来了,她顺从且任他们随意折腾的态度,让混混们对她放松了警惕,然后在混混们出去找食,只留一个人看守的时候,她用尽全力将那人打晕逃了出来。
幸好,幸好,她的运气不算差,她在一老夫妻的大门口晕了过去,刚好被外出的老婆婆看到并发善心把她带回了家,而后她用头上的一钗子,让老大爷帮她跑腿送信至曹府,几经周折,曹禺辰收到了信,才有了他们之后的相遇。
见面后,水柔用她教坊的手段,哭的梨花带雨,说她被人贩子贩卖,因不听话想逃跑被打的遍体鳞伤,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曹禺辰听了,对水柔的遭遇心疼至极,水柔也才知曹禺辰因找她而被曹家老太爷所厌弃的事情,但好在他爹对他还抱有希望,遂写了封信让他去京城找人出恶气。
但因水柔的大仇还未得报,就以自己的身体仍需要调养为由,曹禺辰担心,便又陪着她在府城住了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水柔一直没放弃用曹禺辰给她的银子雇人寻那群在她逃跑后就搬离了窝点的混混们。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那群混混又掳走了一个女子后,水柔一面派人报官,一面又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那女子的家人。
那女子家是小富,砸了重金到衙门,找到女子后要求好好审理此案。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钱的份上,衙门重视了,结果这一挖不知道,深挖吓一跳,挖出了混混们掳掠女子,背了多条人命的事实,最终混混们被判了三日后问斩,水柔是亲眼看着那群混混们头落了地的第二日,才和曹禺辰说她身子已康复了。不得不说,这水柔也是狠人一个!
直到前些日子,他们才租了辆马车上京了。
不曾想,马车夫见他们吃饭住店大度,便起了歹意,路上居然联合了一批人把他们劫掠一空,如果不是靠典当还值点儿钱的衣服和水柔的一些头饰,手镯,他们俩这会儿估计都坐在大马路上喝西北风了。
“是啊,就怪仓星野,仓星野你等着,过几日我让你好看!”提起仓星野,曹禺辰恨不能立刻就将他生吞活剥了,连眼神都是阴郁至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