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儿不知该夸自己通情达理还是善解人意,只稍稍沉吟:“你不觉得冷就好。”
江无月将手放回游儿肩上,感受着掌心温暖递进了奇经八脉,思绪飘忽抓不到寸缕,半晌才忽然奇道:“你怎知妖怪是凉的?”
游儿大笑道:“我可不知,逗你玩的。”
说话间,就到了那渺渺火光处。
草房里点着油灯,屋外的干草垛上坐了个人,那人眼睛用蓝色布条蒙住,发丝有些散乱,衣裳染了尘土,一手摩挲着个香囊,膝盖前搭了一根枯竹,坐相却是一派温文尔雅。
听见脚步声,那人收起香囊,倾身侧耳。
游儿把江无月放下来,直起身,将人打量了一番:“请问,可是陆大夫。”
那人便虚撑着手里枯竹面朝着声音的方向站起来,道:“正是。姑娘问诊吗?”
游儿道:“我妹妹伤口许久不愈,想问问先生,可治得?”
江无月似也是习惯了她哄人的话张口就来,神色冷静得很。
陆先生道:“请进屋来。”
屋内陈设简单,只一桌两凳一草席,桌上放着个棉麻药包,包的一角有个「仁」字。
陆先生摸到桌旁坐下,又抬手示意了一下另一侧的方凳,道:“姑娘请坐。不知姑娘伤口在何处,受何所伤?”
游儿回:“伤口在小腿处,被钱串子所伤。”
“钱串子?钱串子伤的如何许久不愈?莫非……成了妖的?”
“对,大妖!”游儿睁圆了眼睛,一惊一乍的样子。江无月忍着笑意,不去看她。
陆先生付道:“如今伤口如何?可曾用药?”
游儿道:“用过药了,但愈合甚慢,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药可有带来?”
“带了……”游儿把药瓶放到他手里。
陆先生开盖轻轻闻过,又面向江无月:“可否借姑娘脉象一看?”
江无月伸出手放在桌上。
待把过脉,陆先生淡道:“无事,只是一些淤毒难散。若是姑娘再遇到之前开药的大夫,可让他尝试再加血竭、鹿茸两味,效用兴许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