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页(1 / 2)

水监清禀道:「孩儿虽习医有小成,但仍想投考功名,赢得一官半职,以造褔更多百姓。爹身体精壮,又有华顺在旁帮助,再经营医馆多二、三十年也不成问题,到时孩儿再辞官接手也未迟,望爹体谅。」

水老爷颔首道:「清儿寒窗苦读几年,当然不能白费心机,待旅游回来,再上京赴考,尽力而为。至於静儿眼疾方面,我同她爹提过,他想将女儿带往海外,寻觅良医良药,不知甥儿可否准许随行?」

石耀光答道:「我们海船甚大,多两个人乘坐也不是问题,但水表姨丈身为衙门师爷,大小案情无不交由他协助处理,他可能行得开麽?」

「怹已经向县老爷告假半年,应该不是问题,倒是静儿看不见东西,上到船上,希望不会造成你们的不便。」

「只要她待在船舱里不四处走动,我再跟水手们讲声,不打紧的。现在经已很晚,我要回家告知阿爹阿娘他们作准备,告辞了。」

水监清把石耀光送出门口,转身正要回房休息,被水夫人叫住:「孩儿,你後天起程,把这块镜子也带去吧!」

水监清接过手中一看,只见云形流水纹的铜镜背面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龙,精工雕美,镜面发出一层光泽,一望而知是面宝镜。

「这块镜怎生得来的?」

水夫人将他满月时发生的事告知,又递给他那个锦囊後道:「虽说神算、玄术、卜卦等不可考究尽信,但求心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清儿你就带了它们,好让娘亲放心吧。」

「既然娘亲如此嘱咐,孩儿就遵命是了。」

说起槐民县,就不得不提县老爷手下那公正无私、精明干练的师爷水松寿,在他的努力下,无论大小案刑,纷纷被之解破,将坏人严惩。据闻他跟廷尉大人是知交,一些牵涉到权贵的官司都被他杖着这位知交的协助及他的智谋下迎刃而解。所以甚得民心,连带县老爷也有着青天美誉。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般平民老百姓固不敢冒犯法纪,但江湖黑道中人莫不恨之牙痒,想除之而後快。故水松寿出入常带官差。但有次为审理一强奸案,涉及到霓虹院花魁翠翠被一江湖中人先奸後杀的事,该江湖歹徒放话叫官府不要多事,但水松寿依法办事,着武功了得的官差密访追查,那受了伤的歹徒恼恨下竟潜入水府胁持水松寿独生女水静。虽然被石耀光无意中发现歹徒的行踨,报知官府,但在捉拿那歹徒的过程中,被歹徒推撞水静撞向墙壁,更用毒药弄瞎双眼。经水松寿胞弟水柏寿大夫医治及两年来数个名医的治疗下,只治好额头上瘀伤,不能根治瞎眼之症。为此,水松寿耽误了不少公事,就好像这次他听得侄子要到海外觅那奇花异卉作药引,他就想就便一齐远行一趟,希忻找得出救治爱女之法。

为此,水静对水松寿道:「爹为女儿丢底公事,访那无把握的良医,受那惊涛骇浪之险,女儿实在於心难安,请爹再三思量,莫如等待堂哥回国,带得佳音为尚策。」

望着爱女美丽素净的一张瓜子脸,一对明亮灵活的大眼睛变成如今呆滞昏暗,不禁心痛道:「只要有一分希望,总好过坐困愁城。倒不如趁机访探良医,若得就近医好固然妙事,不成的话在采得良药後即时让侄儿为你煲药治疗也好;况且那些植物离开土壤一日後便失去效用,若然移植又不知能否适应,到时岂不是功亏一篑!」

水静默然,暗想:「唯今之计,只要衙门有差事,县老爷改变主意,这趟行程方能取消,但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水松寿又道:「我们这趟行程轻车简从,服侍你的丫环王玉跟王总管都留在家中看守,总之静儿就听爹话,收拾行囊预备後天起程。」

水静柔顺回道:「女儿知道了。」

转眼间就到了开船正日,水松寿同女儿各乘着一顶软轿,在几名官差簇拥下姗姗而来。

「劳烦各位兄弟护送,请把这两衣箱运至船舱,然後回府替小弟跟县老爷讲声,恕不远送了。」

众人齐答:「好说。」便两人一担的抬上船去。

刚步出轿门,水静蛾眉轻皱,盯住回头路方向。

水松寿拉起她的手道:「静儿,我们上船去。」

「爹,女儿好像听到有马蹄声朝这里跑。」自从水静瞎眼以来,她的听力就好了很多,有时甚至可以听到几里外的声音。

才刚太阳初升,整条大街还是静俏俏的没有人影,水松寿笑道:「静儿不必疑虑,可能是有人在赶路吧。」

「但这既不是官道,又不是山路,一般人不会骑马往大街上跑的,更不会朝海口方向闯。」

「你们在说什麽?这儿风大,为何不上船才说?」只见衣箱不见人影的石耀光从船上一跃而下,看着正在说话的两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