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据点从边陲向京城的方向移动,驻军之处也逐渐向北靠去, 此时元景城便已然过于偏远,不利于增援,不日就将移兵至洛北了。
照他们安排,不日将会有一支密军前来接祁支去洛北。
说回那日,祁支捆了贾玉姮要拿她做练习飞刀的靶子, 可把贾玉姮吓得不轻, 但最终也不过是嘴上说说吓唬了她,便又将她送回了院子里。
贾玉姮就宿在祁支暖阁那一侧的偏院中,院中安排了祁支的人手看着, 不让她出院子半步。
这可闷坏了贾玉姮,她本就是嫌家中拘束, 她爹看她看得紧才偷偷溜了出来,谁能想到来了元景城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
照她的话说是:姓祁的, 狗东西!你要杀要剐便做了, 把我关在这里算什么英雄好汉!
祁支脸皮厚, 对她的谩骂充耳不闻, 心情好了还要特地摆个椅子到她院子门口品茗喝茶。
明日便是他们移兵至洛北的日子了。
这日一早,天未亮,贾玉姮便听门口有人敲门,一推开门,对上那道欠揍的半吊子身影,贾玉姮翻了个白眼,正要把门狠狠摔上。
门外人开口:“给你个离开的机会,要不要?”
贾玉姮信了他的鬼话。
半个时辰后,东方初露鱼肚白,贾玉姮穿着白色粗麻衣,气喘吁吁地拖着一袭破破烂烂的席子,心里只怨自己当初为何要来招惹这么个瘟神。
元景城仍是只进不出,她拖着破席子出城时果然被守卫拦下。
恰好是那日她进城时盘查的守卫。
“站住,将军有令,元景城只进不出……咦,你不是那日进城寻亲的姑娘吗?”
贾玉姮眨眨眼,眼泪熟稔地掉下来:“守卫大哥,我远房表哥得了顽疾,我寻到他时,他的尸体都凉了……过去家里穷,都是表哥在接济我们家,如今表哥死了,我买不起好的棺柩,只求守卫大哥行行好,能让我拖他出城葬了,也好有个去处……”
她哭得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再一次感动了城门的守卫。
出了城,贾玉姮抹下眼角眼泪,陡然变了脸,咬牙切齿低下头。
“我说,你要去何处找阿裴或是其他人来推不是更快么……你何苦为了折磨我把自己搞成这么个鬼样子……”
那破席子卷了两卷,席子下传来很小声音:“别走大道,绕右边小道。”
出了城门就是一片高大的竹林,一条宽道正从竹林中央破开,车马皆从那里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