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回来的时候,闻宴已经趴在马桶边睡着了。
难受地皱着眉,空气里弥漫着古怪的味道。
季长安知道,闻宴这人,其实是很要面子的,高中时,他永远是最整洁的一个,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很狼狈。
如今就这样不省人事地趴在那里,衣衫凌乱。
季长安先去把水放着,把人横抱起来躺回沙发上靠在自己怀里。
哄着喝了水以后,他又让人睡着。去拿了自己的一套睡衣,打了盆热水和拿了毛巾过来。
季长安原来哪里会做这些事,可是蓝琴躺在病床上他还没办法请护工时,他只能自己来。
努力地去做一个正常人。
闻宴很乖,缩成一团。
季长安看着那人的后颈,因为过分白,刚才他按着的指印还没有消失,很醒目。
他忽然就不想让这痕迹消失,于是分开脖颈后的软发。
季长安慢慢靠近,唇舌和牙一起用力,吮吻出一个小红印子出来。
季长安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神有多柔和。
让缩成一团的人平躺着。
季长安给闻宴解开衬衣扣子,白玉一般的躯体就呈现在眼前。
他虽然瘦,但可以看得出来平时有锻炼,肌肉的形状恰到好处地好看。
刘海软软地垂着,呼吸柔和。
毫不设防地,柔软乖巧地睡在他面前。
季长安目光沉静地扫过,灯光镀上暖黄的光,然后视线忽然一顿。
伴随着的是呼吸一滞。
坐上沙发把人抱起来向前靠在自己的臂弯里,扯开了衬衣,忽略掉漂亮的背脊线——
那是一道很可怖的疤痕,肩胛骨下面几寸的地方开始,斜拉到臀部的上方,扭曲狰狞仿佛一瞬间你就可以看见这个地方曾经冒出了多少鲜血。
因为在左侧,他刚刚亲吻的时候大多抚摸着右边,没有感受到。
臂弯里的人一无所知地沉睡着,让那道疤随着呼吸起伏。
岁月静好与鲜血淋漓,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季长安喉结上下滑动着,他微微扬起头,灯光落在他的眼睛里,闪着光。
他意识到,分手后,闻宴不仅过得不好,阎王爷还抬起镰刀,向这个人挥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