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愣了愣,一时间竟不敢有丝毫反应。
而朝沅心里,想的却是自己那个整日忧郁的弟弟。
许半双死了,赵宣李代桃僵的事情也已经传了出去。
神域男子,清白大过天。
朝晖此番,便是一男侍过两妻,纵然他是亲王之尊,亦会有人嫌弃。
朝晖还是个性子执拗之人,若他看不上的,他宁愿一辈子当个鳏夫,也不愿意再嫁。
若能与沈家结亲,也算是一桩好事。
这沈家二姐,不慕功名,听来,是极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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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元鹤轩在偏殿踱步许久,他甚至不免焦急道:“牧子期怎么回事?他怎么现在还不来?”
又文垂眸道:“已经让人通知过牧大人了,奴才也不懂,他为何不着急?”
元鹤轩握紧双拳道:“你听隔壁,动静是不是小了些?莫不是沈越已经承宠了吧?”
又文不敢接话。
元鹤轩长叹一声道:“罢了,若是沈越承宠,也未必是什么坏事。只是本君心里难过,人人都可以亲近陛下,偏偏本君……”
元鹤轩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又文急忙劝慰道:“殿下莫要伤心,您与陛下是青梅竹马的情分。陛下迟迟没有宠幸您,也是顾念着您的身子。”
“从前是本君不愿,又拿牧子期摆了陛下一道。陛下心里有着气,这是始终不愿意原谅本君呢。再者,陛下有了牧子期那般狐媚的郎君,怕是也想不起本君了。”
就在元鹤轩哀伤之际,牧子期到了。
彼时,朝沅正与沈越在正殿叙话,芒望便在门外扬声道:“陛下,牧大人到了,可要他进去侍奉?”
沈越微微一顿,倒是立刻垂目不敢言语了。
他见识过这位牧大人的放肆,那样的举动,沈越是做不出来的。
他从小到大都是守礼之人,除非陛下要他侍寝,否则,他不敢像牧子期那般,偷偷与陛下调情。
不过沈越真的好羡慕牧子期,可以随心而活。
可他又很嫉妒牧子期,他这才与陛下单独相处了一个时辰,牧大人便急匆匆过来了。
沈越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心绪。陛下让他来朝阳宫,是为了盯紧王君的,他应该谨守本分,随时等待陛下差遣。
每每觉得心中愤懑之时,沈越都会想起母亲的话。
母亲教导过,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也不必强求。做人,还得谨守本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