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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崔安澜却丢下伞,像是失了魂一样,只知道往马路上冲。

周围的人看见崔安澜的模样,都被吓得让开。

“小心,车!”

一辆汽车穿过马路,拦住了要冲动的崔安澜。

那汽车司机也吓了一跳,开了车窗骂着:“你他x,大下雨天,找死啊!”

崔安澜瞪了司机一眼,那眼神阴鸷,浓郁的黑瞳吓得司机关了窗户就离开。周围的人也都劝说着:“小伙子,慢一点,红灯啊!”

崔安澜这下回了神,看红灯还剩三十秒,便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举着油纸伞的人。

那人站了一会儿,似乎在找路,转身就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崔安澜站在马路的另一边,数着红灯的秒数,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里这么多年来潜移默化的呼唤,他站在马路的对面,对着那个举着油纸伞的人大声呼唤了一声:“程渔!”

那一声穿过了马路,让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崔安澜身上,就连那个举着油纸伞的男人也停下了脚步。

雨意渐小,浑身湿透的崔安澜站在马路的另一边喘着气,露出畅意的笑声。

可还没笑几声,那举着油纸伞的男人又迈开了步伐。

崔安澜连忙又喊了一声:“程渔!”

那男人背对着他,根本不理会崔安澜的呼唤。

崔安澜突然感到非常生气,甚至有一种被背叛的恨意。

他见红灯变为绿灯,绕过人群,冲向那个举着油纸伞的男人。

就像是在脑子里预演过一万遍一样,崔安澜一把抓住了那双他看了十几年的手,用了最大的蛮力拽住那个人面向他。

油纸伞因为崔安澜的粗鲁,落在地上。油纸伞下,那张艳红色的唇上是一双浓黑的眸子,跟崔安澜家的黑珍珠一样漂亮。高挺的鼻梁,本该是张浓艳的脸,却因为黑黝的眸子,失去了几分娇艳,多了几分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