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够野 Brass 4898 字 10天前

“你再想想,”盛渺越提示她,“类似刀疤,在胳膊内侧,他说是之前遇人不淑,你们是好朋友,怎么你也不知道?”

仇从蕴险些被他说得怀疑人生,跟着思考了一会儿,按理说是很严重的事情,但是却的确没听对方提起过,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柳眉倒竖,生气得声音都大了点,引得几个经过的工作人员诧异转头,又急忙压低声音,“盛渺越,我话该说的都说了,你到底什么想法?”

两个暴脾气凑一块,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燃,盛渺越也憋屈了好几天,再加上他刚知道这些事情,自己都理不清,当即也放大了声音:“你们都来怪我,从始至终,有人告诉过我这些事吗?我被蒙在鼓里又爱又恨这么久,你们是不是都当笑话看?”

“我想法子让他告诉我,我只是想让他像以前一样,这也错了么?”

“......”

当天,盛渺越和仇从蕴吵架的事,就上了热搜,一并推送到了正呆在家里的郁野的手机上。

仇从蕴和郁野关系好,大众有目共睹,此时自然就连带了已经许久不怎么露面的郁野,众人纷纷揣测是否是这两人又闹了什么矛盾,导致身为好友的仇从蕴愤怒来讨要说法,其实本就八九不离十,可是偏偏撞到了枪口,不多时就被悄没声地撤了评论;

盛渺越则赶着个没什么工作的日子去了郁野家,之前配过钥匙,他一路畅通无阻,进门就看到一个黑色后脑勺,正坐在沙发上,脑袋一点一点,似乎是正在犯困。

他心蓦地软了,悄悄走过去,却看到对方紧皱的眉头,明明是要睡着了,却满头冷汗,陷在浅眠边缘,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盛渺越靠近一点,视线里先出现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他只当是郁野又生病,却在这时听见了郁野翻来覆去念叨的那几句话,

“救救我......好痛,月亮...救我。”

作者有话说:

来了,明天还有!算加更掉落!

算了一下,距离分手还能再挺几章,没有火葬场,是双向奔赴,是缺点的填补,一直都是!

第57章 波涛暗涌

郁野的睫毛仍垂着,不多时额角滑下一滴冷汗,整个人像冷极了似的哆嗦,他慢慢睁开眼,看见不远处坐着一个人,逆着暖黄的落地灯光,看不清是什么表情;郁野也没动弹,等脑海里的那一阵眩晕过去,才慢吞吞往上坐直身体,最糟糕的情况终于发生:

他看见盛渺越正坐在对面,紧抿着嘴唇,手中握着个白色小药瓶,眼睛里满是血丝,还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像是在哭一样。

郁野一下子无措起来,还没意识到对方究竟发现了什么,先软绵绵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其实是还在吵架的,但是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吵架,面对盛渺越这个人,他连爱都爱不够,怎么舍得继续互相说一些扎心窝的话?

他在家待了好几天没露面,把能推的活动都推了,闲时会想:原来盛渺越只要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前程,对方想要,那就给他好了。

但真见了盛渺越,想好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等了半晌,见对方还是没有回答,又期期艾艾地说:“那个...我不太生气了,你也别生气,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想我演的顾虑我也想通了,就算不演也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盛渺越盯着郁野,后者在他的目光里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动作到一半却顿住了,因为大颗大颗的眼泪正从盛渺越眼睛里落下来,洇湿他面颊,盛渺越这几天好像一直在流泪,愤怒的失望的,却都没有此刻痛快,让他几乎泣不成声。

手掌骤然脱力,原先握着的药瓶滑落在地上,骨碌碌滚至郁野脚边,血淋淋的真相终于露出尘封的一角,背后是暗无天日的悲哀,郁野也愣,然后听见盛渺越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道细长的伤疤好像忽然变幻,拉伸出某个阴沉昏暗的午后,盛渺越在这样的幻觉里看到郁野瘦削光裸的背脊,以及对方隐忍的神色,这样温和的一个人,连自/残都选在看不到的地方,可是那个时候,自己在做什么?

他怀揣着经年的爱恨,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两个人相顾无言,郁野哆嗦着手,想要去够那个药瓶,仿佛只要牢牢地握在手里,就能遮盖住一切秘密和伤疤;他的手伸到半空,却被盛渺越牢牢握住,盛渺越手心沁着汗,不要命一样地把他往怀里拽,毫无章法的吻落在他眉心和鬓角,泪和汗混在一起,郁野终于崩溃,他捉着盛渺越衣袖,这次没有被挣开,世间对他所有的折磨,这一刻好像都变成了值得,他不断地说:“别讨厌我......”

“...月亮,别讨厌我,我已经、我已经正常了,我不是那样的......”

每一句话都足够让盛渺越再心碎一次,只能不断地将对方抱紧,像要揉进自己怀里,所有矛盾全都消弭,愧疚和后怕攥住盛渺越的心脏,让他不敢想:对方一步步跨越所有走到这里,怀着一腔孤勇走到他面前,用了多久;那些自己独自舔舐伤口的夜晚,原来竟然还有人和他一起受着折磨。

“我爱你,”他在全然不浪漫的情境下,庄严得像是在宣誓,“郁野,我一直都爱你。”

天色已经变得浓黑,是一个属于阴天的夜晚,不透什么月光,盛渺越抱着抽噎的郁野,等对方呼吸一点点平复,才继续说:“我来得好迟,郁郁,别怪我来迟,我什么都给你。”

盛渺越一向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郁野被他轻轻搁在床上,脸上犹带泪痕,于睡梦中不安地皱眉,一旦察觉到盛渺越要离开,就小声地抽泣,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模样。无法,他撕下阻隔贴,浓烈的清酒味立刻蔓延,这招有效,郁野的眉头渐渐松开,终于进入熟睡,他得以抽身去打了电话,劈头盖脸地问道:“让你查郁野这些年的事情,连他生病怎么都没查到?”

电话那边的人诚惶诚恐:“盛先生...这个真的没有,郁先生藏得很深,他有意隐瞒,我们真的也没办法啊。”

“那就查他有没有什么时间段是很久没有露面的,顺着去查,没道理一点都查不到。”盛渺越烦躁地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郁野生病这件事给了他不小的打击,另一方面也让他想弄清楚:明明是个看上去温和,实际比谁都要韧的人,怎么会......?

到底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盛渺越不敢问,怕再触到郁野伤疤,只能自己偷偷地去查,自这件事之后,两个人的关系被猛然拉近,盛渺越还是会偶尔限制郁野的行动,但更多是在一起缠缠绵绵,像热恋中的情侣。他不再提任何有关抑郁和伤疤的事,只是会出神地来回抚摸,偶尔郁野被他摸得难为情,还会向后躲开,或者没什么威胁地飞他一眼:“盛老师,可以了。”

盛渺越就扑上来舔他耳廓,直到郁野受不住连连求饶,才会半是调情半是认真地说:“郁郁,你哪里都好看,别怕让我看。”

两人又消磨好几天光阴,天气越来越热,眼看就要步入春天,郁野之前险些抑郁复发,问了mike行程,要去做一个全面的复诊。

如今也不用瞒着盛渺越,他大大方方地开了免提,约好时间后盛渺越还有些怔愣,好像被惊喜给砸懵了一般,甚至有些局促地确认道:“我也可以去?”

mike神交盛渺越已久,此时猝不及防听见他声音,当即就爽朗笑道:“郁,你早就该带盛先生来。”

盛渺越则快高兴疯了,不断询问对方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挂断电话后抓着郁野亲了又亲,活像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郁野无奈但纵容,不过隐约了解一点他的心理,索性由他去,两个人全副武装,盛渺越开车,郁野坐在副驾,发动之前却有人拨电话进来,是温非光,语气难得严肃:“阿越,公司出了点事情,你最好和郁先生一起来一趟。”

郁野什么都没听见,但看盛渺越脸色不对,担忧问道:“怎么了?”

盛渺越这才回过神,摸了摸他的头,若无其事地开车上路,一边面色如常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会儿我可能要去盛氏一趟,别担心,什么都没有带你看医生重要。”

对,任何事情都没有郁野健康重要,都没有。盛渺越又在心里默念一遍,在心底轻轻地唤了声——

乖宝,要好好的。

第58章 天生一对

检查结果出来,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郁野最近心情一直不佳,才误以为自己旧病复发去拿了药,没想到正被盛渺越抓了个正着,情绪大起大落的波动,mike给他拿了点稳定情绪的药,又去笑他:“郁,上次说让盛先生来,你还跟我生气,现在不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