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被这样压着,直到他快要因为无法呼吸而窒息,男人才将他松开了。
鲜活的空气重新灌入胸腔,周澄止不住地剧烈喘息。
因缺氧而微微麻痹的脑部缓慢地恢复了意识。
贺骁看着他染上绯色的脸蛋,以及上面还没干透的泪痕,眼底掠过一抹暗色,覆着薄茧的指腹忍不住在他脸上刮了刮,将泪意擦去一些。
“抱歉。”
略略沙哑的嗓音,低声道。
周澄刚从一片恍惚懵然中收回自己的思绪,就听他到这句“抱歉”,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那双湛深如墨的眼,一瞬不瞬地攫着他的视线。
他瞳孔颤了颤,被吻得泛着淡绯的唇紧抿,而后才用细如蚊音般的声音呐呐回道,“没事,本来就是我自个矫情。”
被人说句重话而已,就哭得不成样子,确实可笑了点。
想起自己脸上估计还看得出哭过的样子,他抬起手背抹了抹,还没擦两下,手腕就被男人一把抓住了。贺骁拧眉看着他手上一道道血痕,眸色又沉了下去,“怎么弄的。”
周澄试图从他手里把手收回,但男人抓着没让,他只好放弃。
“指甲扣的。”
贺骁无声盯着他看了会,拉着他上了楼。
回到卧室,他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放到了床尾的小茶几上边,指了指旁边的单人沙发,“坐那。”
周澄看着他打开医药箱,顺从坐下了。
手被男人拉了过去,垫在他的腿上。
周澄觉得怪别扭的,想把手放在茶几上让他处理,刚有点动作,就被男人低声呵斥了一句,“别动。”他晈了下唇,只好安分了。
棕褐色的液体擦在伤口上凉凉的,虽然没什么刺激性的疼痛,但棉棒在伤口清理,总感觉会不小心戳到伤口。
不过男人的动作十分轻柔,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没发生。
贺骁把东西收回医药箱,一边问道,“你下午什么打算?去学校?”
周澄甩了甩上了药的手,闻言,静了下。
他垂眸认真想了一会,便摇头道,“这个星期我想请假不去了,等我妈情况好一点再说吧。”
也许能陪她的时间也不多了......他都决定好了,贺骁自然没有异议。
两人相继沉默了一会,静谧中,忽然响起男人的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