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不知道为什么鼻头一酸,一种莫名的歉疚和负罪感从心底涌起,他甚至不敢去看宣谕的脸。
“天气热了,她精神不好,”宣兆走到宣谕身边,取了一件薄被为母亲盖上,低声对岑柏言说,“每天醒着的时间会短些。”
“那我不打扰了。”岑柏言将带来的礼物放在地上,匆匆转过身。
宣谕本就睡的不深,听见响动便微微睁开了双眼:“小兆?”
“嗯,是我。”宣兆将宣谕鬓角的碎发拢到耳后,“怎么不盖被子,着凉了怎么办。”
“时间差不多了,我想你应该到了,”宣谕笑着说,“就看会儿书等你,没想到睡着了。”
岑柏言背身站在门边,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小兆,这位是你的朋友吗?”宣谕看见了岑柏言。
宣兆说:“是一个认识的朋友,特地来探望你的。”
“怎么让人家干站着,太失礼了。”宣谕责怪地拍了拍宣兆手臂,对岑柏言招了招手,“来,过来这边坐。”
岑柏言缓缓转过身,垂眸说:“阿姨,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宣谕显而易见的开心,“小兆第一次带朋友来看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你来这边坐,热不热,要不要开空调?”
“阿姨,我不热。”
岑柏言在宣谕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总有几分局促,仿佛有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肩上,令他无法自然地面对宣谕。
宣兆站起身,让出了沙发的位置,让岑柏言坐下。
“好英俊的小朋友,”宣谕笑吟吟地看着岑柏言,“我都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帅的小伙子了。”
宣谕坐在床边,不满道:“我不英俊吗?”
“好好好,你也英俊,”宣谕摇了摇头,对岑柏言眨了眨眼,小声说,“你看他,多大年纪了还吃醋,我反正觉得你长得比他好看。”
岑柏言厚重的心防不知不觉间被卸下了一些,他抿着嘴唇垂下头,低笑出声。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宣谕问。
宣兆说:“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