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既然快乐,又能靠长相移情,还能得到扶持,小家伙还依恋得很,为什么迟雪不干脆和他长长久久下去?我这个……姑且算是“原装”的,有什么值得执着?
四月初重逢,至今满打满算不到三个月,他倒霉事倒是遇到不少。桩桩件件,细究起来,和我脱不开干系。
与这小少爷分手,是因为惦记回来找我;小少爷一生气,把他的演员拐跑了,人得重找;为拉我做这替补,才迂回找上展云鹏。
更别提构思买十六号,无意间刺激向廷闯了祸,自己还在里面受了伤,如今耽误电影进度两城齐齐操心现在还要像照顾小孩一样安排人护着我……
我何德何能,何价之有。
拖累他至此。
“阿程?”免提外放的手机里传来一声唤,将我拉回神。
曾玉菡吵架吵得酣畅淋漓,笑容清澈明亮,好像在发光。随声抬头望向我,眼神与我相触,我不禁垂下眼睫避开,急忙应迟雪。
“我在。”
“把免提关了,我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王八蛋,狗男人,不要脸!”曾玉菡冲着手机骂,还做了个迟雪看不见的鬼脸,继而十分体贴地起身下楼了。
不用迟雪多话,刚刚围着一起讲正事的白助理也撤了。我默默按掉免提,拿起手机走到窗边。
“阿程,你刚才又走神了吧?”故意把“又”字咬重,谴责的意思又一点都不重,他这听起来是宠的意思。
不过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说我走神了,他到底说过多少次?脑中回想一番,竟然没什么头绪。我最近真的常常在走神?
“没有,”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你们吵得开心,我不想打扰而已。”
闻言,迟雪轻轻笑了笑,尔后发出一记自鼻腔长舒而出叹息。
听起来非常满足,好像所有疲惫都能在这全然放松、无戒备的长叹中释放。
“我知道你其实挺喜欢听不见的状态,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就这样下去,不用听任何人的,只听我的,但好像不行。你这样太危险了,日常生活你可以学习适应,向荣这种人故意伤害的话,你就难防了。”
话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自嘲地一哂,又道:“你知道吗,之前我还想做完这部电影就公开,以后不能在台前就不在了,我可以自己开制作公司做幕后,做出来的东西可以在海外上映,总归是封杀不死我的路。可是我刚才怕了。就听了一点点,我脑子里想了好多坏情况,要是后面还有个李荣周荣张荣来找你麻烦,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