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当中,就有文化方面的大人。
景辰不知费了什么功夫,让那位大人完整阅了片,电影因此得到一条宝贵活路。
“才短短两年,他已经爬得这么高,远远看着真让人有点担心。”楚文锦为之感慨。
听着这话,我脑中构建起一个画面。
一座陡峭高山上,一个小小的人在奋力攀爬。山下的人,无论是亲朋好友还是过路人,都只能看着。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是一个人在疯,万一真摔死了还有段上锦给他陪葬呢。”
迟雪露出一种事不关己的笑,却又并不显得漠不关心。非要说的话,他的态度中带着点难以描述的羡慕。
楚文锦歪着头,静静地看了他几秒,之后余光朝我瞥来,幽幽开口道:“那你呢,是打定主意和萧老师那边断合作了?”
迟雪垂眸,看不清他的眼神,只听他口气冷淡:“这么多年了,他看着我膈应,我在他手里也战战兢兢,没意思,我累了。”
楚文锦闻言叹了口气,比刚才谈论别人更忧心忡忡,有些临别忠告的意味。
“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陆家兄弟和段上锦他们更疯狂,尤其是姓段的,与他们同谋,来日你必然会被连累。”
“我在这个圈子呆不呆得到你说的那个来日还不清楚呢,说不定啊,”迟雪抬起脸,望着窗外的方向,表情神往而惬意,“说不定这部电影功德圆满之后我就退出这个行当了。”
楚文锦听罢动了动嘴唇,终究没再言语。
这天楚文锦要为《孤独喜事》的点映事宜出个长差,离开工作室比往常早,迟雪与她在工作室门口拥抱送别。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想到宋蔚然。
我和迟雪应该都不算是天生同性恋,然而人生走近而立之年定下来的人竟是彼此。如果足够忠诚,我们往后的生命中就不会再有关系亲密的女性了。
在我心里,宋蔚然就是最近的。是挚友,如亲姐。在迟雪心里,同样位置的人应该是楚文锦。
不久后,我们也离开工作室。
自从上次看到星星,迟雪就总渴望再次看到北京夜空中的星。工作室和他的房子距离不算远,脚程四十来分钟,他很愿意徒步这四十分钟。
他只戴了帽子和一幅黑框眼镜,我们漫步在入夜的街道上。周围人行色匆匆,倒也没谁有功夫注意身边是不是有一个眼熟的名人。
我突然想起来,迟雪很少上综艺节目,所以尽管名气不小,但曝光率实际上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