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糕还没吃完,picu就急着叫人了,沈暮匆匆往门诊跑,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晚上补我一顿饭!”
韩檀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笑起来,再一转头,不远处竟还站着一位熟人。
今天出门是忘了翻黄历?韩檀腹诽着,起身走过去,跟祁尧打了声招呼。
“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就耽误韩医生一点时间,我们聊两句好吗?”
确实很唐突,祁尧今天来是想让韩檀劝高江北卖掉zone的。
“我知道他当初一手开办zone耗费了很多心血,但公司而已,都是生意,我作为公司法务已经给过意见了,他不肯听,我却还是舍不得看他撞南墙,只好作为曾经的朋友,或者再直接一点,前男友,来打扰你一次。”
凭心而论,韩檀并不讨厌祁尧。他非常专业,说话直接,从不拐弯抹角,却又很客气且真诚,并没有因为出身就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当然了,他长得也很帅,虽然比高老板差一截,但气质不错。
只是前男友也许天生就和现男友气场不和,韩檀一共见过他两面,每次都是在处境最艰难最狼狈的时候。
“可以不急着现在做决定,再拖一拖,看看市场反应,但事情终归是要解决的,拿钱走人是最好的选择,别在这上面较劲。”
祁尧讲得清楚,韩檀也完全理解他的好意,两人客套了几句,准备告别时,祁尧突然叫住韩檀,随意地问道,“韩医生讲德语吗?”
韩檀摊手,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guten tag?”
就是不会的意思,祁尧了然地点点头,认真肯定了韩檀的发音。
但他还有别的话要说。
“阿北也不讲德语,所以,我猜你和他一样,看到theo的第一反应是那个希腊语含义——‘god’。但在日耳曼语系里,这个词其实是‘人’的意思,people,or folk,总之是普通人,这才是我母亲为我取这个名字的真正含义。”
“我后来总是在想,如果阿北明白,也许和我恋爱的那几年里,他会更放得开一点,我们分开后,他也能稍微放过自己一点,因为我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高在上,他不必为此而惩罚自己。”